那幾個找事的官兵差點被火球砸中,一邊滅火,一邊紅著脖子四處張望:“哪個王八羔子射的箭!”
人群作鳥獸散,鬧哄哄的,街尾響起一把透亮的嗓子:“你老子我。”
似曾相識。
昭昭順著聲音望過去,只見街尾停了一頂竹製小轎,裡面坐了個面色醉紅的少年人,容貌清秀神情桀驁,正是那晚嚷嚷著要砍昭昭手的何必。
也不知他打哪來的,窄袖黑袍,胸前的小牛皮甲上插了一排長短不一的匕首,煞氣十足。
何必一手拿著身邊侍衛的弓,一手指著那幾個官兵冷聲道:“再敢挑事,就別怪老子把你們剁了餵狗。”
自從遷了封地,定北軍就和當地的官兵互不對付,摩擦齟齬日益嚴重,私下打架鬥毆都是常事。
官兵裡有個來頭大的,並不把何必放在眼裡,挑釁地頂回去:“仗著自己是世子爺的近侍,就在外面耀武揚威亂咬人。不知您官至幾品?竟能橫成這樣!”
何必不語,彎弓搭箭,瞄準了那人腦袋就是一箭。
昭昭暗道一聲不好,這瘋狗不顧場合亂咬人。老百姓們不清楚上面的事,本就容易被挑動。他一個寧王府的人在外面飛揚跋扈,豈不更招恨嗎?
箭沒射得那人腦袋開花,而是直挺挺地插在他頭帽上,箭羽打著顫,哆哆嗦嗦的。
那人既怒且懼,過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用青筋直冒的手把插著箭的頭帽拽下來摔在地上,拔出腰間的刀大怒上前:“你當老子怕你不成!”
他哪會是何必的對手?何必用的是苗刀,行的是辛酉刀法,處處都是殺招沒有一絲多餘。他瞧不起這小兵,刀連鞘都沒出,只做棍子使,三五下就將小兵打趴下,踩在腳底,不屑地冷笑道:
“北邊兒徵兵時你們南人躲得遠,丟城失地了又在後面罵!若不是我們在前面拋頭灑血,你們這些刀都拿不穩的軟蛋哪能摟著婆娘睡安穩覺?!不記我們的恩就罷了,還總覺得我們南下佔了你們的窩,分了你們的利,處處刁難作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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