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螞蟻十有八九是被嚴鷸為餵給他自己身上的東西了。
果不其然,在林知清腦海中閃過各種想法時,嚴鷸緩緩伸出了手。
他張開手掌,一隻指甲蓋大小的螞蟻靜靜躺在他的掌心。
這明顯不是昨日假嚴航身上的那一隻。
雖然長得都一樣,但這隻螞蟻要大得多,全身上下如被墨汁浸過一般,黑得發紅。
它微微搖晃著觸角,似乎是在同林知清打招呼。
嚴鷸緩緩開口:
“你很聰明,應當知道這是毒蟲,江雲鶴處斬那日,我同大梁毒師交手,從他手中奪得了這個東西。”
“所以你昨夜才斷定那人是從大梁來的?”林知清開口道。
“不錯。”嚴鷸回答:“所以我要去大梁,找回小航。”
提到這個,林知清看向內室:
“嚴鷸,先前假嚴航千方百計地靠近這裡,我猜測是因為笛人。”
“你先看看笛人,萬一他是……”
聽到林知清的話,嚴鷸皺眉:“笛人?”
他眼中的希冀一閃而過,隨後又被一種憂傷給代替了:
“小航不會武功,笛人不會是他。”
林知清擰眉:“萬一他後來學會了呢?”
嚴鷸抿唇,剛想點頭,門外便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這腳步聲又快又急,是林泱泱!
“花蝴蝶,你讓我好找,我今日一大早起來給你準備了許多東西,快出來看看。”
林泱泱的聲音從外頭傳了進來。
見狀,林知清開啟了門,隨後瞪大了眼睛。
“你讓我把這些都帶走?”嚴鷸看著面前那個有他一人高的包袱,默默嚥了咽口水。
“這裡頭吃的用的我都準備了,還有一些暗器,你留著防身。”林泱泱拍了拍包袱。
嚴鷸忍不住笑了:“要是帶上這個包袱,我恐怕得走半年才能到大梁。”
林泱泱聽到這話,變得有些無精打采了起來。
嚴鷸見狀,拍了拍她的頭:“我是去找人,不是去嫁人,搞得不回來了一樣。”
“你的這些東西送到我院子裡,說不準我哪日回來就能用上了。”
聽到這話,林泱泱又滿血復活了:“好,我待會兒便將東西送過去。”
嚴鷸點頭,再次看向林知清:
“骷髏精,那笛人身上可有什麼比較特殊的胎記?”
林知清想到先前林十安的話,搖了搖頭:“沒有。”
“果然啊。”嚴鷸嘆息了一聲:“你瞧,他不是。”
“終於有一件事是林知清說不對的了。”他哈哈大笑,彷彿是在遮掩自己的情緒。
林知清也跟著笑了笑:
“我若是百算百中,那還開什麼鑑心堂,直接去外頭算命去了。”
二人不約而同緩解起了氣氛。
林泱泱卻撓了撓頭,看上去有些欲言又止。
直到看著嚴鷸出了院門,她才一臉不解地看著林知清:
“清妹妹,你們方才說什麼胎記,我記得笛人身上是有一個胎記的。”
林知清一愣:“堂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怎麼知道他身上有胎記?”
“哎呀,不是身上,是頭上。”林泱泱開口道:
“你忘了,先前我看不下去,給他洗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