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溪沙坊出發,按逆時針方向繞白石鎮外圍不起眼的小路行走,不多時便到了位於東邊的村落。
小雅看了看旁邊的徐束,撇嘴道:“呵,想不到你這傢伙瞧著濃眉大眼的,居然還挺會玩弄人心?”
笑話,也不出去打聽打聽我的名號?徐束不屑一笑。
他想是這麼想,嘴上卻道:“你這話說的好難聽,什麼叫玩弄人心?我這叫鼓舞士氣,是抬起他們彎下去的脊樑。生而為人,頂天立地,人人平等,要有骨氣!”
說著,他把玩手裡的蓮臺,自顧自端詳完後就嗖的一下藏起來,自行保管,不給小雅。
小雅搶不到,氣不過說:“呵,她們只不過是這遺蹟裡的凡人而已,根本無法離開玄門,無法回報你,你這麼做值得麼?三階的修女祝福聖水,就算你養了一隻魅魔,想必產出起來也也不容易吧?”
哎?這你說錯了,我能告訴你其實還挺容易麼?
徐束呵呵一笑。
說來也奇怪,艾莉絲其他方面的能力平平無奇,戰鬥力更是低得令人髮指,偏偏“祝福聖水”的產出量卻出奇之高,高產似母……咳。
大概這就叫做為了“奶量”特攻而做出的犧牲?
對於一位“修女”途徑的超凡者而言,這其實未必算是什麼缺點,前提是能夠找到一位足夠可靠的夥伴來保護自己。
比如說,我……
徐束心中略有得意,隨口回答:“哪有什麼值不值得?求什麼回報?想做就做了。我輩超凡者,率性而為,哪有那麼多講究?小雅妹妹,你啊,還是太迂腐咯。”
不等小雅反駁,徐束就大手一揮,接著道:“廢話少說,我們進來有快一小時了,再不抓緊,東西可就被別人搶先了!走吧,別的不說,這白石鎮鎮守處的寶物鑰匙,勢在必得!”
說完,他目標明確,踏入前方的村落。
村口的假山石頭上,刻寫著兩個刷漆大字,字型和現代並沒有太大差別,能夠較為清晰的辨認:“火積”。
進了村子,徐束總覺得這村子的名字可能是寫錯了。
這裡家家戶戶的院落裡,都養滿了雞。
不是那種出來站街的,是真的雞,禽類,兩條腿,有翅膀,顏色赤紅,咯咯打鳴。
所以這村子應該叫做“火雞”村才對吧?“本地村民真是太沒有文化了!”
徐束吐槽了一句。
值得一提的是,沿途走來,看到農戶少的養了十一二隻雞,多的有三四十隻。
看起來,這村子似乎相當富碩。
按理說,此地居民的生活條件,應該比溪沙坊要好不少才是吧?實則卻不然。
這個火積村的村民們,個個氣血虛浮,眼皮腫起,衣著破爛程度比起溪沙坊有過之而無不及,那些髒兮兮的泥娃子更是連肚子都有些畸形鼓起,一看就是重度營養不良的模樣。
正好是飯點,向內窺去,卻見米缸裡幾乎清澈見底,灶頭上堆著剛煮好的穀糠拌飯。
反而外頭院裡子裡,餵雞的食槽裡,堆放著色澤上佳的玉米麵。
村民吃得竟不如那些火雞!它們被圈在院子裡滿地亂走,到處拉屎,雄赳赳氣昂昂得享受著上等穀米的供奉,就彷彿它們才是主人,而村民只不過是供養他們的僕人似的。
而且,徐束還注意到,養雞越多的人家,日子反而越拮据;反而院子裡雞少的人家,還能喝上一口熱粥。
“這特麼的是什麼玩意?難不成這火雞裡有什麼蹊蹺?是養起來要上供給白蓮教的?”
徐束畢竟是“知識淵博、學富五車”的民俗學家,見狀就有些猜測。
“有可能。”小雅眼睛一亮,拍拍徐束,“徐束哥哥,幫忙抓幾隻來。”
“你抓雞幹嘛?”
徐束不解,但還是隨手抓了幾隻火雞。
這些雞長得人高馬大,可惜面對第三境中期的“龍象”,依然不夠看,在徐束鐵釺一般的掌中掙扎不脫。
小雅搗鼓著研究片刻,發現了秘密——越是雞少的院子裡的火雞,毛髮就越鮮豔,稍微一撮就會滋滋冒藍火!
“噫,這個冒藍火的……”小雅捏住下巴思索。
徐束眼前一亮:“是加特林?”
“啊?”小雅一呆。
“沒事,當我沒說。”徐束擺擺手。
小雅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沒多想,轉而低語道:“此地位於白石鎮東邊,根據此前判斷的‘先天八卦陣’來推測,若楊素未曾撒謊的話,此地的白蓮教神社之中,當供奉有‘離火’蓮臺。
“火積村裡的這些異禽,應該就和離火蓮臺有關,可能是沾染了什麼特性。”
“原來是這樣。”徐束點點頭,又迷惑發問,“那為什麼溪沙坊的人沒有飼養會出泥巴的雞?”
“也不一定非要養雞啊,可能他們磨的那種粘稠血絲狀的豆沙,就是‘兌澤’蓮臺影響?“當然了,這是推測,沒準兒之前只是湊巧罷了,若是沒有,也未可知的。”
小雅提前給徐束打了個預防針,作為她這個判斷的“免責宣告”。
末了,她補充道:“我看此事必有蹊蹺,徐束哥哥你怎麼看?”
“我看?”
徐束嘴角一抽,把手裡的火雞掐死,頗為惱怒的砸在地上,砸了個稀巴爛,怒道,“我看個寄把看!”
什麼兌澤離火的,我一個“龍象”管你那麼多?
這破地方我瞧著不順眼,幹就完了!
“我看我們應該早點給此地的白蓮教一點顏色看看!小雅妹妹別浪費時間了,我們早些去集齊八個蓮臺,然後殺到白石鎮分舵去。”
徐束揉了揉拳頭,心癢難耐,渴望打架。
“哼,粗鄙的力士。”
小雅暗暗撇嘴吐槽了一句,不過沒有異議。
這一次,因為已經從楊素那裡得到了足夠多的情報,做好了相對完善的預案和計劃,所以徐束幹起活來輕鬆了許多,不必再如同溪沙坊那般還要到處詢問,四面觀察。
僅僅花費三分鐘的時間,他們就直接就找到了火積村北邊一處小石潭邊。
此房乃是“全村最好的房屋”,同樣是火積村白蓮神社的巫女家。
兩人尋上門來時,這位巫女正站在門口,依依不捨的告別了一個二十歲出頭、氣勢不凡的年輕男人。
徐束悄無聲息地站在院門外,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女人。
明明據說是‘天災+動亂’的苦寒之地,這女人卻豐腴飽滿,長得就是一副完全就不是這地方的勞苦貧民裡能養出來的嬌豔相貌。
僅從外貌判斷的話,應該沒有找錯人,這便是此地白蓮教巫女。
嘖嘖,不得不承認的是,這個白蓮教調教女人有一手的,這奶白的雪子,若無大量營養,豈能供給出來?這時候,女人才剛剛眼中滿是不捨和糾結地目送完那位熱心俠客離開此地,似乎是去村子裡打聽什麼後。
結果剛一回頭,冷不丁就看到一個比之前更加英俊且高大的男人,正用戲謔玩味的目光注視著自己,明顯不懷好意的模樣。
“啊呀!”
她被這直勾勾赤果果的注視,看得心中咯噔一聲,感到有些不妙。
不等她反應過來,徐束已經一把推開了打扮精緻的院門,從斜刺裡強勢擠了進來。
儘管已經有了九成九的把握,但為了確保沒有弄錯,徐束最後還是確認了一番,開口說:“你就是火積村的村花……呸,是火積村的巫女麼?”
“是,是的……”女人見了有些害怕的樣子,但眼珠轉了轉,便似乎有了底氣,柔聲道,“這位大人瞧著面生,是外鄉人麼?小女子名叫凝香,世代在此定居,願意為大人效勞。”
她相貌溫柔嫵媚,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天然給人楚楚可憐的感覺,說話更是像羽翼未豐的小雞仔在抓撓人的內心,讓人下意識就想要去保護她。
當真是我見猶憐!可惜。
徐束已經在楊素那兒上過一次當。
因此,當女人再次展現這麼一副姿態時,他冷冷一笑:“你叫凝香是吧?”
凝香本能覺得有些不妙,這男人的反應怎麼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樣?“是的,大人。您有什麼吩咐?”
她臉上略有僵硬,紅唇輕顫,似乎還想展現一下“撒嬌女人最好命”的優勢。
然而這次她失算了。
因為她話還沒說完,徐束就掐住了她的脖子,凶神惡煞地說:“少特麼的廢話,把離火蓮臺交出來,饒你不死!”
“咳咳……咳!大人您說什麼,蓮臺?小女子,不知道……”凝香心中大驚失色。
“還敢裝蒜?”徐束掄起砂鍋大的拳頭,啪啪啪啪,二話不說將這女人打至跪地,打得她臉也腫了,牙也掉了,簡直是慘不忍睹。
“?”
手持“光學稜鏡”的小雅小嘴微張,呆呆地看著徐束暴打巫女凝香,人都傻了。
不是……等一下……
你怎麼回事徐束哥哥?你之前在楊素那兒不是很憐香惜玉麼?不是要‘生而為人、人人平等、挺直腰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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