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教的人來得很快。
操管吹樂,手舞足蹈,主打一個興師動眾。
當然去得也很快。
因為站在他們面前的,正是最擅長以強勝弱越級而戰的高手,是硬抗血玉婆娑芥、陣斬七星引渡使的三階中期傳說級龍象——徐束!面對這樣的敵人,即便是像之前那位‘陰陽人’引渡使一般,擁有“奪萃”在手,也沒能逃出生天,更何況是眼前這夥“血玉婆娑芥”甚至都沒種在徐束身上,而是種在了石逸飛身上的倒黴蛋呢?
剎那間,拳打腳踢之音轟轟作響,地動山搖之聲不絕於耳。
白蓮教眾們剛從轎子裡下來,一睜開眼就發現外面全部都是“力士”的拳頭,避無可避,硬著頭皮抗下所有,直接連招呼都沒來得及打全,就一股腦兒均被徐束做成了肥料。
看來他們很有先見之明,這一路過來吹奏的哀樂,正好給他們自己送終了。
至於火積村的巫女凝香,也沒有逃過這一劫。
徐束動起手來的戰鬥餘波,在四散傾瀉中的無意間,波及到了凝香。
在可怕的力量碾壓之下,凝香的身體直接被打碎到像是隔壁溪沙坊磨的豆沙,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一聲,自然也沒能來得及感受到什麼死前的痛苦和絕望,就這樣乾脆利落的去了。
徐束是個實在人,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說讓她死得痛快,就讓她死得痛快。
“誒,你幹嘛不留他們一下,好歹讓我問個話好不好啊?你真是~”小雅頗為不忿且機車地說。
她拿了個不知哪裡來的小鏟子,在泥土堆裡扒拉骨灰,似乎是想要尋找一些可能會遺留的線索。
但可惜的是,徐束下手太快了,也太狠了,扒拉半天,連一點完整的衣服碎片都沒能找到,只能就此作罷。
徐束撇撇嘴道:“還有什麼好問的?情報差不多都齊了,還不是得手底下見真章。我看你們女人就是矯情,難怪這麼多年了你孃的遺物你一個都撈不著,還落巫毒手裡去了。”
“你說什麼!”小雅瞬間就炸毛站起來。
“咳咳……你不是可以搜魂嗎?”徐束突然道。
“什麼搜魂?”小雅先是愣了下,然後反應過來,略有尷尬道,“哦,你說傀儡啊……通靈者的傀儡我就一隻啊,還為了救你的紅顏禍水妹妹壞掉了……”
說到這,她突然夾著嗓子:“瞧瞧我不就是多說幾句話,徐束哥哥就這般模樣,終究被哥哥嫌棄了,不像其他妹妹生的俊俏。唉~”
好一陣唉聲嘆氣.gif徐束嘴角一抽。
歐陽黛玉你陰陽怪氣夠了沒?……哦不,歐陽素仙!
好在小雅是個有分寸的一米二,稍微吐槽幾句後就果斷嚴肅起來,跟著徐束繼續往北走。
沒走兩步,小雅就忍不住了。
“徐束哥哥徐束哥哥,為什麼同樣都是被白蓮教操控的巫女,都是被逼著助紂為虐,為什麼你對待楊素和凝香兩人的態度,竟如此天差地別呢?”小雅喋喋不休地問道。
徐束頓了一下,沉默著說:“主要因為兩點吧。”
“哪兩點?詳細說說。”小雅說。
徐束站在山頂上,回頭看了看遍地“人命不如雞命貴”的火積村,沉吟一下說:“她吃穿太好了,和整個村子的人格格不入,可見即便是被迫,平日裡的吃穿用度享受,也比楊素要好太多,此為其一。”
“居然是這樣。”小雅也順勢回頭望去,恰好看到徐束擋在前面。
視角的阻礙下,徐束在她眼裡,看起來就像一個站在山巔俯視火積村的巨人,背影被照出了一個光暈輪廓,說不出的神秘和有韻味。
“好像……他怎麼……”
小雅突然愣了愣,好似有一片掉落的枯葉映入眼簾,使她的視線如老照片似的泛了黃。
那些塵封許久的記憶,也撥開了水底的泥潭浮上來。
幾秒後,她使勁晃了幾下腦袋,忍不住追問道:“那還有一個原因呢?”
徐束身形一晃:“第二麼……她長得太像神谷一流的媽媽了。”
“啊?誰?誰的媽媽?”
小雅頓時愣住,一頭的霧水更多了。
這啥意思啊,長得像誰媽媽,就要被你歧視?
然而徐束卻已經不解釋了。
“該趕路了!”
他大手一揮,宛如一個出征的將軍,闊步前行。
這一路積雪不多,卻偏偏更加山陡路滑,但是以兩人的實力水平,自然沒受什麼影響,速度依舊很快。
不一會兒,就能看到稍遠處的山腳下,有座鐘鳴陣陣的古怪村落了。
這村落的位置,在白石鎮的東北角落。
按照小雅所言,於先天八卦陣中,位居“震雷”方位。
不出意外的話,便是有著一枚“震”字蓮臺了。
待徐束走近了看,便看到此村莊叫做“殿樂莊”。
他們不做停留,直接就要尋找村裡最豪華的民宅,找出當地的巫女。
然而一圈逛下來,沒找到那種“遺世而獨立”的“全村最好的民宅”,反而發現這裡亦有所異常。
村舍不過二百戶,卻在村內修了座規模極大的佛堂,佛堂前的院子裡,整齊擺放有十二口大鐘。
徐束到這裡時,剛好是到了飯點。
天寒地凍,精幹巴瘦的村民們跪在佛堂口中,邊跪邊排隊前行。
他們的跪坐姿態很奇怪,雙手在背後合十,身前是擺滿糧食的舊瓷碗,條件一般的放米麵、饅頭、雞蛋什麼的,優渥些的則是在碗裡盛放肉食,雞鴨魚肉,不一而足。
噹噹噹~每次那鐘聲響起一下,大門緊閉的佛堂裡,就會傳出黃鐘大呂般的莊嚴女聲,口誦“善哉”“保佑”之類不明不白的話。
接著就有一個村民口中高喊著“感謝佛母庇佑”之類的話語,將盛滿糧食的碗從門下的通道里放進去。
隨後他起身繞到殿後,從站在那裡疑似村長的老傢伙手裡,得到一隻看起來相當華貴的、盛滿了某種粥的青銅食器,三跪九叩的去到一邊蹲著用餐。
鐘響一次,佇列便進一步,一點一點往前推進,沒有人喧鬧,一切井然有序。
這場面,似乎是在進行某種特殊的“大食堂開飯”。
有個細娃兒似乎是餓得狠了,等不及吞著口水想要吃自家碗裡的東西,被她媽媽死命用力捂住口鼻,捂得眼淚鼻涕都出來了才作罷。
徐束看得眉頭一皺。
鐘鳴鼎食?
這規模,看起來倒真是達官顯貴般的待遇。
可問題是,怎麼這幫村民去給佛堂裡上供的都是優質食材,領取到的食物卻很爛,在吃糠咽菜?
那青銅食器瞧著倒是高大上,逼格十足,可食物裡卻連一點油水都無,能飄著幾根爛菜葉的都算不錯了!這特孃的是怎麼回事?
看來佛堂裡有蹊蹺……
徐束看了看小雅,對她比了個噓聲的手勢,便搖身一變化作血液人,悄無聲息地鑽到了佛堂內。
進去一看,徐束大吃一驚。
只見佛堂中間,數個白袍人勞作,負責接納村民的供奉,遞交給身後的一大坨人。
那是一坨小山般的女人,肥胖無比,無法用“個”或者“頭”來形容,體重怕不是有上千斤,往中間一座就把整個大堂佔去了小半。
“嚯,好一頭虎式坦克!等等……這特麼好像是這個村子的巫女?!”
徐束吃驚不已,從這坨大肥豬的脖子後面看到了楊素、凝香同款青色蓮花印。
而村民們供奉的食物,均被這虎式坦克般的巫女吃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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