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垂垂老矣。沈檸早在金牧川那裡知道他在倭國的所做所為,說不佩服、感激那是假的。
“正好,我帶了府醫要給焦叔請平安脈……”
“那可太好了。”焦大及時開口,“正好也給我這侄子看看。”
“……多謝!”
賈敬知道,他們是擔心他。
他無力拒絕。
時隔這麼多年,他回來了,卻無法陪他們,帶給他們的還只能是遺憾和天人永隔。
但……他真的是太想回來了。
“焦叔叔的身體不好,那大家一起坐著說話吧!”
賈玥心疼她的焦爺爺,年紀一大把,好不容易有個侄子來了,侄子的樣子看著比他還不如。
她一邊在心裡嘆著氣,一邊扶著沈檸坐到丫鬟才搬來的椅子上。
“對對對,坐著說,坐著說。”
焦大拍了拍賈敬的手,讓他不要過於激動了,“太太,您不是邊的事情嗎?焦文啊,不僅到過北邊,還去過另一片大陸。”
啊?賈玥的眼睛猛的亮了一下。
二姐姐隨二姐夫在東北,寫回來的信裡,總是夾著她的畫作,那有別於他們這邊的風景,總讓她痴迷。
賈玥心中總有一個夢,就是走出去。
不僅見識大昭的風景,還想見識世界的。
學裡,她之所以認那麼多姐姐,主要是因為少時她們都隨父母在地方,透過她們,她好像也看到了不同的風光。
“另一片大陸?”賈玥忍不住問道:“像倭國那樣,離我們大昭特別特別遠嗎?”
“是!”
看到沈氏也很關心這件事,賈敬笑著點頭,“相比於那片大陸,倭國離我們大昭其實還是很近的,那裡不僅有土著,還有從西邊諸國過去的白人,以及被白人抓過去當奴隸的黑人。”
美洲大陸?
沈檸的眼中笑意不由加深了些。
沒想到賈敬還到了那邊。
算時間,那邊應該還沒建國。
“白人?就是如傳教士那樣的白人嗎?”
賈玥化身好奇寶寶問他。
“是,傳教士大都是英吉利、法蘭西那些國家過去的,那邊的大陸也有他們的人。”
賈敬道:“黑人所在的地方,離他們相對要近些,不過,因為比較落後,常被他們那邊的強人抓去,賣給別人做奴隸。”
“黑人……很黑嗎?”
賈玥還不敢想象黑人是什麼樣。
“很黑!”
賈敬笑著回答女兒的話,“天黑了,如果他們不露出牙,又屏住呼吸,在沒有亮光的情況下,我們大概是找不到他們的。”
女兒比他想像的還好。
見人三分笑,明媚又大方,很有沈氏年輕時的幾分樣子。
“這麼黑?”
賈玥驚訝,“那他們應該很善於隱藏啊?”她很不解,“怎麼還會被人抓去當奴隸呢?”
“因為……他們還不會使用火器。”
賈敬忍不住看了一眼妻子,“也不懂什麼叫團結,英吉利、法蘭西這些國家的強人,架起一個大炮,再帶上幾桿槍,十多個人就能打下一個部落。”
落後真的就會被捱打。
“男人、女人全都被抓起來,運往各地販賣。”
賈玥的臉上忍不住就露了點同情,她正要再問什麼,府醫已經拎著藥箱過來了。
“焦叔叔,您先看脈,回頭我們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