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山,淺肆。
聽起來就是同輩人。
虞安寧點點頭,順著玉淺肆所指朝下望去,月光下的鬼市像一條發光的星河,各色燈籠在夜風中輕輕搖曳。她不由得驚歎:“這裡好美啊!月亮也同城中的不一樣。”
說話時,她耳垂上的珍珠墜子隨著動作輕輕晃動,映著月光流轉著溫柔的光暈。
玉淺肆抬頭望月,正看見雲中君引著一個戴著面具的人轉入二層的迴廊。那人隨雲中君轉身,黑色的衣袍盪開恰好到處的弧度。
腳步沉緩,從容有度。
這個角度,這個輪廓,她絕不會認錯。
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但此刻,也沒有時間思考這些意外。
“少卿大人,既然做了護花使者,請務必護好郡主。”她突然轉向商賦,聲音冷得像淬了冰,“這裡魚龍混雜,辦完事情後,你們都不得隨意閒逛,立刻返回。”
“我明白!“商賦急忙作揖,面具下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他下意識抬袖去擦,卻只碰到了冷冰冰的白色面具。
虞安寧難得見到他這幅唯唯諾諾的模樣,心中得意,將玉淺肆拉到一株盆栽的羅漢松後,“玉姐姐,看在他一直幫你的份兒上,能不能不要生他的氣了?你看,他這次都不顧臉面求到我面前了,可見他是真的敬重你,也真心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
“朋友?”玉淺肆看著被丟在一旁,聽不清二人在說什麼,但還對她不斷拱手作揖的商賦。
“你想想,他確實幫了我們不少。”
虞安寧髮間的珍珠隨著她的動作忽明忽暗。
玉淺肆抬手,一顆顆取下來,放在掌心:“不是我們,是我,是幫了我不少。”
然後她遞給虞安寧:“這東西,還是莫要帶下去。”
實在是太惹眼了。
可虞安寧卻不接,只巴巴地望著玉淺肆。
玉淺肆受不了月光下那小鹿一般的目光,打岔道:“你還會替他說話?”
“我若是能讓你回心轉意、豈不是贏了他?既大度,又顯得我在你面前地位超然。以後這第一紈絝不得我來做?”
玉淺肆失笑,點了點她的腦袋:“你們倆拿我當賭注嗎?”
郡主接過玉淺肆手中的珍珠,攏在手裡,扯著她的袖子,撒著嬌:“我知道玉姐姐是不會介意的。”
一不小心,珍珠從她掌縫裡漏了下去,在木棧上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音。
頭頂傳來雲中君送客的聲音,聲音被碾碎在冷風中,斷斷續續傳入她的耳中,只留下不成氣候的詞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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