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顧辭親手點燃油燈,昏暗的燈光下,女子臉上諂媚的表情一覽無遺。
顧辭:這又是作的什麼妖?
顧辭在離唐昭最遠的位置坐下。
唐昭撅嘴,嗔怒地白了男人一眼,隨即一手拿著碗、一手費力地拖著椅子顛顛上前。
略沉。
椅子拖過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響。
顧辭嘆氣,上前一把拎起椅子,放在對面。
唐昭又往前挪了挪,坐下後才發現,距離近的有些離譜。
顧辭有些不適應,微側過臉錯開視線。
唐昭很滿意,那個詞怎麼說的,促膝長談。
要不是他倆的關係實在稱不上親近,她都想拉著他躲到床上捂緊被子說話。
畢竟從湖心島私會一事來看,王府的水實在深得很,碧丹院裡未必沒有有異心的。
若是漏了一字半句的,不利於開展後續工作。
見女子眼神飄忽,顧辭警惕問,“你想幹什麼?”
唐昭脫口而出,“和你上床!”
顧辭:.屋內一片沉默。
守在門外的朝暉朝儀默默離遠了些。
唐昭捧著油碗,急切地解釋道,“不是,我不是想跟你上床,我是想和你去床上。”
顧辭繼續沉默,這有何區別?
區別大了!唐昭看著昏暗燈光下依舊丰神俊朗的男人,或許是因為剛被吵醒,臉上隱隱露出一絲從未見過的慵懶,好似勾人心魄的男狐狸。
被美色勾住的唐昭鬼使神差問,“要不,咱倆去床上說?”
顧辭緩緩轉頭看她,唐昭尷尬一笑,“建議,建議而已。”
你不願意就算了。
顧辭起身,將椅子往後挪出三步遠的安全距離,復又坐下。
唐昭覺得他的腦子此刻有點不乾淨,她頂多是想跟美男去床上近距離說說話,而顧辭腦子裡想什麼,明眼人都看的明白。
呵,男人。
顧辭壓下想將人趕出去的衝動,聲音裡九分怒氣一分羞赧,“你來到底所為何事?”
唐昭輕輕嗓子,識趣略過上個話題,雙臂伸直,獻寶似的,“你看!”
顧辭一早就注意唐昭手裡的東西,像護寶貝一樣不離手,他雖不明白一碗黃澄澄的液體有什麼珍貴的,但也未多加探究,一直將視線禮貌避開。
直到唐昭將油碗捧到顧辭眼皮子底下,他才認真打量。
瓷碗裡盛著半碗黃澄澄的液體:半透明的,有些黏稠的,散發著些許豆腥味。
唐昭從懷裡掏出一把銀勺。
顧辭頓了頓接過,左手端碗右手猶豫地舀了一小勺,嚐了嚐,豆腥味更甚,還有些油膩。
“如何?”唐昭期待道。
“不如何”,顧辭冷漠,之前還給他送豆花吃,雖然看起來奇怪口味還是很好的,如今卻送來這麼一碗又腥又膩的湯水。
莫不是還在為湖心島一事生氣?唐昭急了,“什麼叫不如何?你知道這點豆油我榨了幾天浪費了多少黃豆嗎?”
你個只知打仗的武夫哪裡知道我們這些做研究的人的辛苦與心酸!
“豆油?黃豆?”顧辭敏銳抓住關鍵詞。
哼,唐昭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
顧辭將油碗湊到鼻尖細細嗅了嗅,濃郁的豆腥味下,隱隱含著一絲香油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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