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滄眸中寒光乍現,聲音冷厲:“這些人...當真是無法無天。”
他正欲召集暗衛馳援,忽地想起元宵那場刺殺,線索分明指向孟家四子孟子恆,可當日他剛遞上提審奏摺,父皇便急令終止調查,更是當庭斥他查案不力。
他不知父皇究竟在懼怕什麼?是怕他查出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還是擔心孟家一旦倒臺,朝堂上苦心維持的平衡局面就此打破?
不過無論緣由為何,既然父皇時時猜忌,他又何必枉做那忠臣孝子?
楚雲滄眼中閃過一絲譏誚,吩咐道:“去。即刻將這訊息送到宮中影衛耳中。”
他語氣微頓,冷笑道:“他既這般處心積慮要促成這樁聯姻,豈會坐視不管?”
片刻後,楚雲滄帶著流光及數名暗衛悄然潛至碧水巷附近。還未近前,便聽見一陣刀劍相擊之聲。
楚雲滄循聲望去,只見蕭琰的護衛正與十餘名黑衣人纏鬥在一處。月光下,寒光閃爍,血花飛濺。蕭琰被護在中央,手中長劍似翻飛的游龍,卻已是險象環生。
眾人將手按在劍柄上,蓄勢待發。
楚雲滄眸色幽深,抬手示意眾人稍安勿躁。就在蕭琰一方即將支撐不住之際,遠處突然傳來一陣破空之聲,只見數十名黑衣人如鬼魅般從巷尾殺出。戰局瞬間扭轉。
楚雲滄暗暗鬆了口氣,父皇的反應...倒是比預想的還要迅速。
不遠處的閣樓屋頂上,謝清漓身著一襲夜行衣臨風而立。她輕輕拍了拍寒絕緊繃的肩膀,嘴角噙著促狹的笑意:“好了,看來流光那邊已經得了訊息,這下你總該放心了吧?”
寒絕鬆開緊握的拳頭,彆扭地轉過臉去,冷哼道:“誰擔心他了?我不過是來看他如何被人收拾!若非顧忌兩國邦交,我巴不得他現在就去死...”
謝清漓突然伸出食指抵在唇前,示意寒絕噤聲,只見下方又一隊人馬從暗處殺出,刀光如雪,戰局愈發激烈。
這夥人雖都穿著夜行衣,但為首之人身形嬌小玲瓏,手中長鞭如靈蛇吐信,在月色下劃出道道寒芒,不是圖雅公主又是誰?
而後方觀戰處,一人斜倚牆壁,姿態風流。另一人負手而立,挺拔如松。正是鳳昭珩與拓跋烈無疑。
謝清漓的目光落在殺得起勁的圖雅身上,唇角勾起一抹譏誚:“這些草原蠻子,行事這般張揚,倒生怕旁人認不出她。”
她指尖把玩著幾枚石子,狡黠道:“不過正合我意,正好藉機報了萬壽宴上的羞辱之仇。”
她指著鳳昭珩,轉頭對寒絕道:“過些時日你便要替換了他,不知你是想扮個瘸子,還是演個瞎子?”
寒絕的臉上頓時浮現出難以言喻的複雜神色。
謝清漓卻已自顧自地繼續道:“嗯,還是瘸子好些,既不會傷了那張俊臉,屆時下手也方便些。”
話音未落,她手中的三枚石子裹挾著勁風,接連破空而出。一枚直取圖雅公主面門,一枚射向鳳昭珩的膝彎,最後一枚直逼拓跋烈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