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沒有明說,但是過不了多久,這個姓馬的絕沒有好日子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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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梨初離開飯店後,推著三輪車沿著道路漫步進行地往前走。
張蘭熙見她情緒不佳,一段時間沒有說話,注意到她手腕上那圈紅印,擰眉問:“你的手?”
“不礙事。”江梨初下意識捏了捏那處隱隱作痛的肌膚,是剛才被馬雄飛抓的,用另一隻手擋了擋。
冷風吹拂,江梨初此時也慢慢冷靜了下來,淺淺笑了一下:“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張蘭熙也沒跟她客氣,麻利地爬上了她三輪車的後座。
“對了,你剛才是不是說賀團長就是你說的你哥哥的朋友?”
江梨初嗯了聲:“我現在就住在他家。”
想到剛才那一幕,她後知後覺感到有些丟臉,不僅丟臉,還把爛攤子丟給了對方,雖然是他主動讓她先走的,但是她仍然覺得有些難為情。
而且他也太敏銳了,又不是她肚子裡的蛔蟲,居然能精準地看清她在想什麼。
“真沒想到這麼巧,他居然也在那家飯店吃飯。”張蘭熙嘟囔著:“你剛才發現了沒,那個馬雄飛在我們面前那麼囂張,可是在賀團長面前連個屁都不敢放,哼,欺軟怕硬的東西。”
對此,江梨初深表贊同,鮮少有人敢在賀宥禮面前放肆吧,他氣場那麼強大,平時她跟他對視都覺得夠嗆。
兩人一路聊著,江梨初把張蘭熙送到家後,就回了賀家。
天色漸暗,陰沉沉的,前院沒有瞧見吉普車的身影,她以為賀宥禮還沒回來,可是一進門,就看見了坐在後院窗戶旁邊的賀宥禮。
江梨初遲疑了一秒,朝著他走了過去:“賀團長。”
賀宥禮循聲看向她。
還沒靠近,江梨初便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味,她垂眸,目光落在他手裡把玩的糖果盒,在他修長指間來回轉動,劃過一個又一個優美的弧度。
她還沒開口,他就知道她要問什麼,率先道:“人已經抓進去了。”
江梨初低下頭,壓根不敢看他,低聲道謝:“……謝謝。”
一陣無言的沉默。
賀宥禮嚼著糖果碎,眉頭蹙了蹙:“宋旭升向我追問了你的下落。”
聞言,江梨初猛地抬眸。
賀宥禮靜靜望著她,薄荷清新,他卻覺得腦子越來越不清醒,啞聲說:“我沒說。”
江梨初抿了抿唇:“謝謝……”
除了謝謝,她好像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表情越來越不好看,彷彿被陰雲籠罩,賀宥禮轉動盒子的動作一頓,剋制又壓抑地被他抓緊在掌心。
過了良久,她才抬起頭看他,似是自嘲又似是譏諷地開了口:“你說我看男人的眼光是不是很差?”
賀宥禮沉默了片刻,才道:“不是你眼光差,是他這個人太差勁。”
江梨初苦澀笑了笑:“是啊,是他這個人太差勁了。”
她沒必要為了渣男,而影響到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