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宋旭升的話,江梨初並不感到意外,因為在他的眼裡,她永遠都不是第一選擇。
張蘭熙卻不可置信地大聲問道:“宋旭升你瘋了吧?你難道不知道他剛才是怎麼對初初的嗎?”
說著,張蘭熙就把剛才馬雄飛的惡劣行徑都說了出來,“他這麼欺負你媳婦兒,你居然幫他說話?你還是男人嗎?”
宋旭升臉色劇變,猛地扭頭看向馬雄飛。
“升哥都是誤會啊。”馬雄飛嚥了咽口水,趕忙解釋:“要是我知道她是嫂子,就是給我一萬個膽子,我也不敢跟她搭訕啊。”
“再說了,我連嫂子的衣角都沒碰到,頂多就是說了兩句渾話,但是你也知道的,我這個人喝了點酒就喜歡亂說話,我沒什麼惡意的。”
此話一出,其餘幾個老同學也幫著說話。
“飛哥他就是嘴壞,人又不壞,我們都這麼多年兄弟了,升哥你能不知道嗎?”
“大家都是兄弟,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弄得這麼僵做什麼?不如算了。”
周圍七嘴八舌的聲音湧來,全是讓他幫馬雄飛求情的,原本還十分氣憤的宋旭升,難免有些動搖了,他捏緊了拳頭,望著江梨初說:“梨初你也聽到了,雄飛他不是壞人,只是喝醉了……”
他的話還沒說完,江梨初上前兩步,直接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宋旭升,我算是看透你這個人了,你真讓我噁心!”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宋旭升交往的兄弟都是這種素質,他能是個什麼好東西?哪怕真有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也會被淤泥侵染。
她從前只當宋旭升是那朵蓮花,可現在,她算是看清了,他就是一灘臭到不行的爛泥!
江梨初看向他的眼裡全是失望和厭惡,打他的那隻手緊握成拳,“答應跟你結婚,是我這輩子做過最後悔的事!”
說完這句話,她再也不想在這裡待下去,四面八方投來的視線讓她喘不過氣,更何況還有殘局要收拾。
她只覺得無比疲憊。
就在此時,賀宥禮低沉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你可以先走,這邊我來處理。”
他的聲線一貫的冷冽,此刻卻比天籟還要動聽。
江梨初回眸望向他,見他眼裡沒什麼情緒波動,彷彿只是在跟她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她心思微動,明白他是在給她最後的體面。
她深吸一口氣,“謝謝。”
她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了飯店,張蘭熙惡狠狠地瞪了眼宋旭升等人,提步跟了上去。
宋旭升此時也反應了過來,抬腳就要追上去,卻被賀宥禮開口攔下:“站住。”
賀宥禮眸光沉沉,意有所指地瞥了眼他臉上的紅印。
宋旭升猛地轉頭看過去,兩人的視線在半空對上,賀宥禮面容冷淡,身上散發出來的低氣壓讓人如墜冰窖,像是一把利劍,似乎要把他刺穿。
莫名的,他聽話地停下了腳步。
賀宥禮犀利的眼神掃過在場眾人,最後落在身旁的經理身上,冷聲道:“報案了嗎?”
經理臉色變了變,他們飯店主要做的就是二樓大客戶的生意,所以他的重心一般都在二樓,對於一樓的散客向來沒有放在心裡,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經理看了眼他身後的高雅琴,他們飯店是高家的產業,在滬城有十幾家分店,幾乎壟斷了滬城高階用餐場所,要是今天的事處理不好,他這個經理也別想混了。
“我剛才已經讓下面的人去報案了,公安同志馬上就會到。”
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賀宥禮漫不經心地掃了眼地上的馬雄飛,指尖輕點扶手,“叫什麼?”
馬雄飛害怕得直哆嗦,就連呼吸都急促了兩分,下意識脫口而出:“馬、馬雄飛。”
賀宥禮眼眸微眯,嘴角好整以暇地勾了勾,道:“張秘書,事就交給你辦了。”
站在他身後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立馬領會過來他的意思:“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