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沒事,只要你和寶玲多相處一段時間,就會知道她人真的很好的。”
江梨初等了半天,還以為他會說什麼,沒想到一開口就是她不愛聽的。
好不容易消停一會兒,他是純心給她找不痛快是嗎?
宋旭升全然沒注意到她的臉色肉眼可見地難看起來,腦子裡想的全是怎麼替寶玲說好話。
但是她一直不接話,他不免有些急了。
“梨初,梨初,梨初……”
他輕輕喚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嗓音低沉沙啞,尾調婉轉,隱隱含著懇求。
在一段感情裡,如果一個永遠處在上位者的人突然低聲下氣哀求自己,低位者肯定會被喜悅衝昏頭腦,做出一些尋常人難以理解的事情。
就比如上輩子的她,在他無數次的求饒聲裡,無數次心軟,努力裝作看不見那些不對勁。
捉姦在床,並非她第一次發現他們的醜事。
之前也有過好幾回。
有一次她買菜提前回來,正巧撞見他們在樓梯口親吻,當時她就大鬧了一場,可是他卻告訴她那是酒後失誤,他喝多了,不小心把顧寶玲錯認成了她,所以才親了上去。
那時候他認錯態度良好,各種甜言蜜語,保證再也不犯,她不可控地心軟了。
再加上不甘心多年付出付諸東流,離婚婦女的名聲又不好聽,她只能委曲求全,強調不能再有下一次,他滿臉誠懇地答應下來。
然而偷吃怎麼可能只有一次?
未來數年,他們藕斷絲連,恩愛不斷,出去開房的次數都快趕上回家的次數!
這輩子她早已清晰這段感情的走向,心軟是不可能的,她清楚地知道,留著他只會給自己添堵。
可是想要和宋旭升離婚不是她一個人說了算,也不是她想去扯離婚證就能去的。
宋旭升等了半晌,沒等來臺階,見她不說話,只能自行開口打破寂靜:“梨初,你知道的,我愛的人是你,心裡自然是偏向你的。”
“寶玲她是外人,也是客人,我護著她只是因為不想落人口實而已。”
為了外人傷害自己愛的人,到底是多虛偽的一個人,才能說出這種話?
江梨初慢慢推開他的手,仰頭望向他深邃的黑眸,四目相對,宋旭升不自覺滾了滾喉嚨,眸光流轉,伸手理了理她鬢角的碎髮。
她沒阻攔他的小動作,眉眼純澈,似乎恢復了之前的乖巧溫順。
不過下一秒,她便輕描淡寫地戳穿了他冠冕堂皇的藉口:“落誰的口實?宋旭升,家裡可只有我們三個人。”
宋旭升臉色一僵。
好半晌,宋旭升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抓住她的肩膀柔聲解釋:“我當時沒想那麼多,只是想盡快化解你們之間的矛盾而已。”
“你說寶玲往我身上貼什麼的,純屬是你想多了,我跟她從小一起長大,關係自然要比尋常人親密,她就跟我妹妹差不多。”
“但是你卻那樣說她,合適嗎?好聽嗎?傳出去寶玲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妹妹?
呵呵,江梨初被他的話逗笑了。
他總是有那麼多理由。
誰家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妹,會當著妻子的面貼在一起?
又有誰家的好哥哥會跟妹妹親嘴兒?還滾到一張床上去?
打著兄妹的名義,做遍苟且之事,簡直是侮辱了兄妹這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