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回治理臨淄。”
“先生此番擔任郡守,名義上是臨淄最高長吏。可你要知道閻王好過,小鬼難纏。你在臨淄沒有任何基礎,屆時頒佈政令也必將處處受制。麾下官吏在你面前恭維認慫,背後則出工不出力,你還拿他們沒辦法。”
“這群混賬!”
“若敢如此,我必懲治!”
“懲治後呢?全部卸職嗎?”
“別忘了,臨淄自古是齊王封地。”
“沒點手段,誰會搭理你?”
“那該如何是好?”
歐陽徵頓覺壓力山大。
突然明白為何沒人反對他當臨淄郡守。
邊郡郡守那可都是土皇帝,有著極高的自主權。畢竟距離長安過遠,政令一來一回都要大半年,要靠請示治理地方,那什麼事都幹不成。
可現在……
臨淄郡守就是個燙手山芋啊!
“本王可以給你出個主意。”
“推行後如何變化,就看你的了。”
“殺雞儆猴,打豪族分田地。”
“拉攏群眾,逼迫其餘人聽從。”
“殺雞儆猴?”
寧闕笑著點頭,“也就是所謂的箭射出頭鳥。誰跳得最高,便針對他。同時拉攏百姓,施恩於民。據我所知,臨淄有很多佃戶。他們沒有自己的土地,只能給豪族打長工。你要做的就是收買人心,讓利於民,徹底將臨淄收歸大奉。”
“臣明白了。”
歐陽徵鄭重點頭。
看著寧闕,也很感慨。
還真是三年不鳴,一鳴驚人。
運籌策帷幄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
寧闕已經告訴了他如何治理臨淄。
剩下的就是見招拆招了。
他又看向樓下。
此刻則有了不一樣的感悟。
難怪虞籍會對寧闕有如此高的評價。
……
“十萬兩!”
司馬長青起身報出了天價。
全場皆是鴉雀無聲。
陳道子的畫作極少。
流傳於世地,那都是天價。
七八萬兩都屬於是常態。
這幅送子觀音圖還算不錯。
可要十萬兩的話,就偏貴了。
之所以能溢價,也是因為太后壽宴。
萬三千環顧四周,笑而不語。
這回商社可是賺大發了!
“諸位可還有報價的?”
“好,恭喜司馬丞相得到畫聖所畫的送子觀音圖!”
萬三千拍了拍手。
司馬長青長舒口氣。
十萬兩白銀,這已經是司馬家的極限。若是再有人加價,那他也只能放棄。他願意出高價,也是迫於無奈。
司馬家算是長安世家之首,看似光鮮卻也有諸多不為人知的辛酸。自奉帝上位起,他便野心勃勃,不斷削弱臣子權力。當初丞相為百官之首,負責統領六部。奉帝則削弱相權,令六部越過丞相直接向他報告。
目前司馬長青還算受重用。
畢竟,他還是鐵桿的支持者。
只是此次遼國出使,他的表現不佳,令奉帝很是不滿。奉帝私底下找到他,說是豪族如今與國爭利。平時他們貪婪地斂財,大奉有需要時則獨善其身。像涇陽遭逢蝗災,若非寧闕鼎力支援,恐怕糧價能飆漲至米石千錢!
如今大奉將要爆發戰事,處處都要用錢。所以,必須對這些豪商予以嚴厲打擊!
司馬長青豈會不明白?
他是不得不出高價買這幅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