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存義低下頭,王虎卻滿不在乎抬著腦袋,嘴裡振振有詞。“大哥,這邪功你能練得,怎麼我們就練不得?”
“咱們當初立了誓,要生死與共,福禍共享的。”
“我算看明白了,銅皮武夫在這軍中,也不算什麼厲害人物。”
“好歹我們變強了,還能幫到你……”
路野大怒。
“住嘴!”
魚龍圖下,王虎和張存義的壽命顯示。
二人原本都有八十左右壽元,如今卻少了幾年,想必是這幾日二人偷偷練功所致。
至於功法來源麼。
肯定是從李光石那裡得來的,這老爺子也是心狠,居然讓唯一的衣缽傳人練這門功法。
“你們有所不知……我已經知道這功法為何讓人壯年暴斃。”
路野將魚龍圖神通的事情隱去,這事太匪夷所思,是他最大秘密,緩緩將這門功法消耗壽元的“推測”說了出來。
“這門功法雖快,卻是折損性命的邪法,練得越快死得越快,趁現在你們剛入手,以後別練了。”
王虎和張存義大驚。
“大哥,”王虎眨眨眼擺手道,“不練了不練了,我還沒給王家留後呢。”
張存義沉聲道。
“師傅的執念便是將鐵弓坊發揚光大,我是大師兄,振興師門責無旁貸,這功法我也不練了。”
路野看兩人很痛快表態,於是揮手讓他們退下。
看兩人離開,他心思一動,幾步趕到窗下凝心傾聽。
“老三,真不練了嗎?”
“練,必須練,老大都不怕死,我們怕什麼,大不了咱們偷偷的練……”
“嘿嘿,我也是這麼想的。”
路野大怒,破窗而出,以一對二,將二人揍了滿頭包,最後達成協議,只許二人練到鋼骨武師境,便得停下。
十年壽命,這二人還消耗得起。
放走兩個不省心的義弟,滿臉焦急的紅姐登門,說小姐有事要找他。
路野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看紅姐樣子挺急,急忙便跟了過去。
房間內。
潘芙蓉滿臉愁容,好看的眉毛絞在一起,雙目似隱隱有水光。
這種姿態的潘芙蓉,路野只在那日女營幾乎死光的牆頭下看過。
“小姐……”他先施了一禮,“小弟來了,不知有何吩咐?”
“馬倌兒,坐……”潘芙蓉嘆了口氣,一指旁邊椅子,“你先坐。”
路野坐下後。
潘芙蓉將桌上一本書冊往前一推,嘆口氣道。
“馬倌兒,這便是我這個破落戶小姐最後一點家當了,也是我爹的遺物。”
“你收好。”
路野低頭一看,只見這書冊上寫著三個銀鉤鐵畫般的大字——燃血功。
“小姐,這是什麼意思?”路野皺眉,邪功有一門閻王道足夠了,再來一門他怕是無福消受。
這幾日他也沒給小姐陪練啊,怎麼小姐就主動爆金幣呢?看上自己了?不能吧,小姐明明是顏控來著。
“馬倌兒,”潘芙蓉一揮手讓紅姐退下,才嘆口氣道,“剛才傳來訊息,闖大王要給我明日比武招親招夫婿!”
“我有心反抗,可這營中的兄弟姐妹便是我的軟肋。”
“我的老底子便只剩下紅姐和二三位老姐姐,她們是要跟定我一輩子了,死也要死在一塊。”
“可你們三兄弟不同,帶著你那一哨人馬都走吧,今日就出城,我都開好了路條。”
她雙眼盯著路野,無比認真道。
“以後你們離了我,只能靠自己了。”
“我也再不能為你們遮風擋雨了。”
“這門功法是給你準備的,也是一門邪功,臨陣破境和人拼命用的,多一分活命機會,說不定就能熬過這亂世。”
“你那什麼勞什子的閻王道功法別練了,再練命就沒了。”
“有這一哨人馬護著,出了城出省去投一家反王也罷,做官兵也罷,都隨你。”
“保不準,將來你真成了大將軍呢。”
路野大驚。
闖破天那老狐狸,潘芙蓉來了府城投奔也不得安生。
原來在這裡挖坑呢,居然要給小姐比武招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