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採擷瞬間收回了手。
小豆丁的一隻手跟徐盡歡緊緊牽在一起,似乎完全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圓圓的小臉氣的鼓起。
霎時間,院內的殺氣煙消雲散。
“珂兒,你怎麼來了。”
寧採擷笑得風輕雲淡,好似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少女一手掐著腰,兩條好看的眉毛緊緊皺在了一起:“什麼叫我怎麼來了!青鸞山不是我家,不可以來嘛!”
一旁的徐盡歡小聲嘀咕:“一把年紀了還這般不老實,難怪師孃要我盯著你.”
他不動聲色地瞥過趙若曦脖頸之上的指印,左手不自覺地一緊,可憐的小阿軻吃痛,眉頭皺得更緊了。
寧採擷眼角一抽。
自己這位得意弟子的表情稍顯浮誇。
就像是在對自己說:‘你也不想自己揩油的事情,被師孃知道吧?’
“珂兒誤會了,我在替這位姑娘望病”
“呵!”
趙若曦毫不客氣地啐了一聲。
“老匹夫,當真不要麵皮”
話還沒說完,已被徐盡歡重新塞住了嘴。
寧採擷面不改色,朝著地上那顆腦袋側了側頭:
“這是怎麼回事?”
還不待徐盡歡回答,小豆丁已然搶先一步道:
“甄師兄跟賊子暗中勾結,被大師兄一刀斬了!”
寧採擷雙眼微眯。
寶貝女兒剛剛那句話裡的每一個字,他都認得。
唯獨連在一起,竟讓他有些聽不懂了。
“甄志平,與賊人勾結?”
“當然啦,我們下山那麼多人,都親眼看見的!”
寧採擷雙手攏在袖中,沉吟不語。
甄志平死了,他並不如何心疼。
他還有千千萬萬個甄志平可以頂替上來。
可自己這位大徒弟,倒著實令他有些看不懂了。
“珂兒,跟爹說說,你大師兄是如何一刀斬了那甄志平的?”
“大師兄可厲害啦!”小豆丁頓時手舞足蹈起來,眼中都有了光:“他就這樣‘咻’一刀插過去,甄師兄整個人‘嘣’地一下像西瓜似的炸開,碎的到處都是.”
小豆丁一邊說著,兩隻小手比劃起來,眼底更是毫不掩飾的驕傲神色。
渾沒注意到,老父親眼中那愈加濃重的殺意。
瞧見寧採擷冷冷望向自己,徐盡歡面不改色,笑道:
“還沒來得及稟報師父,我在江州遇到一位醉漢,抓著徒兒的褲腿討酒吃。
我實在拗不過,便買了些上好的花雕來給他。
結果這廝喝完了酒,偏說自己從不欠人家人情,說什麼都要傳我兩招劍法抵債.”
說著與那日糊弄師孃同樣的話術,徐盡歡撓著頭道:
“我隨便練練,哪成想還真有些門道!就是.嘔!”
話說到一半,突然間一大口黑血噴了出來。
若非寧採擷眼疾手快,險些便被這汙穢之物給濺了一身。
徐盡歡臉色慘白,捂著胸口虛弱道:“就是.練著練著,體內便寒氣刺骨,著實令人有些吃不消。
回來的那天我問過師孃,她也束手無策.”
寧採擷盯著那一灘黑血,眉頭稍緩。
這口黑血中的寒髓,比之昨夜的賊人濃郁了何止一籌?難道,真不是他?酒鬼劍法難不成.是那一位?回想起近兩年的一些風言風語,他心中已然信了七八分。
據傳說,已經有不少傳承久遠的仙宗,被那廝一人一劍給挑了個顏面無存。
只是對方從不聲張,戰敗之人又礙於面子,這才沒有廣泛流傳開來。
據傳說那人邋里邋遢,一身酒氣,滿面疤痕,猶如街頭乞丐。
他卻知曉對方的另一重身份.‘陸淵棄徒.’
‘沈夜!’收回思緒,寧採擷屈指朝徐盡歡擲出一枚竹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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