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名勁裝黑衣,煞氣騰騰地衝進了鳶花樓。
陳掌櫃一見對方的衣著,和那腰間掛著的明晃晃的寶鏡,當即就有些心驚肉跳。
今天這是怎麼了?怪事一樁接著一樁!他不敢怠慢,快步上前:“小的眼拙,竟沒認出是明鏡司哪位大人到訪呃,可有相熟的姑娘?”
明鏡司三字一出,整個大堂瞬間安靜下來。
作為直屬於陛下的武力機構,驚動了他們,便等同於這裡出了什麼大事.已然驚動了陛下!嗯.哪怕是個病秧子,那也是陛下!
莊津瑜的雙眸冷冷從在場每一個人臉上掃過,卻是自始至終,未曾正視那位掌櫃一眼。
不出意料的,一番掃視下來,竟無一人敢於跟自己對視。
這,就是她代天子行事,所掌握的權力和地位!
莊津瑜十分沉迷於這種感覺。
若是沒有那個異類的話,就更好了.人群當中,唯有那名一身白衣的中年文士,揹負雙手,仰著腦袋,似乎完全不害怕自己。
察覺到自己的目光,他輕哼一聲道:
“莊才女什麼時候入職明鏡司了?收起你那副審視的態度。
憑你這個級別的官員,還無權調查本官!”
莊津瑜雙眼一眯,身旁已有手下俯首過來:
“此人乃是兵部侍郎,常威,常大人。
按照燕律,的確只有掌鏡使才有權調查.”
莊津瑜不動聲色地微微頜首。
哪怕搬出此等身份,自己也不會怕了對方。
只不過,眼下這可是陛下親自交託給自己的第一件任務.萬萬不可搞砸了!她直接無視了常威跟陳掌櫃,揚起腰間寶鏡,冷聲道:“明鏡司莊津瑜,奉天子之命,到此查案!
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男的左邊,女的右邊!通通蹲下!”
掌櫃的額頭當即滲出了冷汗。
上一個瘟神還沒送走,轉眼便又來了一位!與前堂不同,後院閣樓當中正在歇息的,可都非富即貴。
給這兩夥人一鬧,損失些錢財是小,開罪了那些大人物,才真正是得不償失“官爺!敢問究竟是.”
“你也一樣。”
莊津瑜冷聲道:
“本官收到密報,有來路不明的女子,藏身鳶花樓多年,暗中向某江湖組織傳遞情報!凡是此間女子,逐一盤查,絕不能漏掉一個!”
她垂眸看向身旁的掌櫃:
“你身為掌櫃,難保不是其同夥。
本官不管那後院有些什麼達官顯貴,但有嫌疑者,一併帶走!”
掌櫃的當即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尚未等他回過神來,就見那位常大人非但沒有因為遭人冷眼而惱火,反而拍手叫好起來:“好!這鳶花樓藏汙納垢、魚龍混雜,早就該好好查上一查!莊大人自便,本官在旁幫你看著,絕不打擾!”——浮雲小築外。
秦姨將徐盡歡兩人帶到,便識趣地欠身退去了。
沒有理會一臉狐疑的趙若曦,徐盡歡兀自叩響門環。
“公子請進。”
吱——
推門入內,徐盡歡看著眼前的小院,一時不免有些愣神。
院落當中景色優美,氣味怡人。
分明是令人心曠神怡的場景,卻處處透露著詭異低頭看去。
腳下,是一條石板鋪就的小路,徑直蔓延到雲辭所在的池塘邊上。
本是再普通不過的陳設。
就是未免鋪得太過整齊了些!
“兩位公子愣著做什麼,何不過來一敘?”
雲辭的聲音溫潤好聽,還帶著一絲江南女子獨有的溫婉氣質。
如今沒了那層面紗遮掩,愈發顯得對方五官小巧精緻。
雖是身在這煙花之巷,卻並無半點風塵之氣。
據徐盡歡所知,這位雲辭姑娘直到多年以後事情敗露,拼死脫身,都仍是完璧。
一度令不少京中權貴扼腕嘆息。
池邊有一小小亭臺。
雲辭正坐在其中,單手撐著下巴。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徐盡歡赫然發現就連那池邊的石塊,居然都是同一般大小!他裝作不經意地將一塊小石踢入水中。
原本整整齊齊圍攏成圓的碎石,當即缺了一塊.轉頭看去,這位京城第一花魁的呼吸,明顯有些急促了起來!徐盡歡搖了搖頭。
這孩子沒救了。
“兩位公子面生得很,不知此來,是想找奴家吟詩、作對,還是撫琴呢?”
雲辭強忍怒火。
這個走路不長眼的傢伙好在自己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輕易不會動怒。
混跡鳶花樓多年,她早已練就了過目不忘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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