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則說起來,她對田林的人品其實不是很瞧得上。田林做掌峰弟子以來,一直呆在問道山上,可以說光佔著百花峰掌峰弟子的位置,卻不曾為百花峰出過哪怕一分力。
這也難怪百花峰的幾個白衣弟子,對田林並不服氣。
而且,相處一段時間,他發現田林是個孤僻且膽小的人。
其中的孤僻在於,田林喜歡一個人待著,且似乎十分抗拒跟師兄弟們相處——
似乎跟師兄弟們相處,會耽誤他爬問道山。
至於膽小,這就不用說了。
“是我以前誤會了師弟,師姐同你賠罪。”
蕭紅高興的說:
“等韓師妹回來,咱們一定要痛痛快快的辦一場席,一來掃去邀月宗這段時間來的晦氣,二來給韓師妹洗塵,三來慶賀田師弟你榮登掌峰弟子之位。”
田林聽她要大排宴席就甚為頭疼。
他不耐同那些白衣弟子們交際,有這功夫倒不如在問道山上多吃兩瓶靈液。
不過這時候卻不好掃蕭紅的興,只能道:“好,那就請師姐靜候小弟的佳音。”
說完話,田林送蕭紅出了屋子。
此時百花峰的外門弟子們都知道田林回來了,有好幾個人都站在門口看著田林。
有人眼中帶著憐憫,有人幸災樂禍。
田林目光在這五人身上掃過,最先看向了那個‘姜師弟’和另外一個滿臉譏誚的‘趙師兄’。
田林臉色一板,道:“姜師弟,趙師弟何在?”
姜師弟和趙師兄愣了愣,緊接著冷冷的看著田林。
田林見狀,皺眉道:“怎麼,我還沒有離開邀月宗,你兩個就不聽我這掌峰師兄的話了?”
那趙師兄站出來,他煉氣十二層的修為,根本就不怕田林,因此冷冷道:“只怕你去了問心宗,就再也回不來了,何必還耍什麼掌峰師兄的威風?”
姜師弟也嘲笑道:“是啊,你不過是撞大運撿來的掌峰弟子之位。咱們看在你馬上就要赴死的份上,叫你一聲掌峰師兄,你不要真拿自己當師兄看待了。”
田林一拍儲物袋,太白立刻從儲物袋中飛出。
他抓住太白,一把將太白插進了身前的泥地上:“我一日不死,就一日是你們的掌峰師兄。我就問你們,聽不聽我的命令?”
姜師弟和趙師兄對視了一眼,打算為了面子同田林硬抗到底。
倒是旁邊的幾個白衣弟子扯了扯他們的袖子,道:“算了吧,他明天一早就走了。看在他要出門送死的份兒上,咱們也別太給他難看了,所以順了他的意吧。”
趙師兄和姜師弟顯然也怕把事情鬧大。
畢竟名義上田林是掌峰弟子,他們這些百花峰的外門弟子都要聽從田林的命令。
如果事情鬧到蕭長老那裡去,田林佔著理,他們卻恐怕要吃排頭。
“好,掌峰師兄你有何吩咐?”
趙師兄咬著後槽牙問道。
田林見狀,拿出腰間的掌峰弟子腰牌,學著刑山平的樣子道:“百花峰掌峰弟子田林,命令你們回去收拾行囊,明天和我一齊去問心宗赴約!”
此言一出,趙師兄勃然變色,忍不住怒道:“你送死還要帶著我們?”
田林才不趙師兄怎麼想,他把腰牌一收,又拿起地上的劍,冷聲道:“明日一早我在這裡等你們,若誰敢逃跑,別怪我按照百花峰的峰規處置。”
“我怕你?”
趙師兄說完,轉身就走。
田林眼看姜師弟也跟在了趙師兄後面離開,又同其他幾個面面相覷的弟子說:“我這次去問心宗,總要帶兩個師弟一起出行的。若趙師兄和姜師弟不願意去,到時候便只好從幾位中再找兩個不怕死的人出來。”
那幾個外門弟子都怕了,面對田林掃視而來的目光,他們連連拍胸脯保證道:
“掌峰師兄放心,我們會勸趙師兄和姜師弟聽從掌峰師兄命令的。”
田林聽言嘆了口氣說:“其實,我也想讓他兩位師弟呆在邀月宗,為接下來的生死臺大比做準備。但——
但韓師妹如今性命難保,我等豈能為了區區一個外門弟子的位置,就置韓師妹的性命於不顧呢?”
幾個白衣弟子心頭一動。
他們不是蠢的,一瞬間從田林的話裡搞清楚了一件事。
田林和趙師兄還有姜師弟一走,宗門的外門弟子位置就會空出三個名額。
要知道幾天後的大比,宗門只保留了五十個外門弟子的位置。
而原本邀月宗便有六十來名外門弟子,是遠遠超出了五十個的名額的。
所以一場大比,誰也不敢說自己鐵定能保住外門弟子的身份。
畢竟,那些雜役弟子有的人吃血丹吃的太厲害,而這些雜役弟子也就罷了,好多本來就是外門弟子的人磕血丹可謂進步神速。
所以,五十個外門弟子位置的競爭名額十分激勵。他們這些不吃血丹的白衣弟子,本來就很吃虧。
但田林三人一走,便能少去三個競爭對手來。如此一算,勝算又有了不少。
“掌峰師兄放心,值此百花峰用人之際,既然掌峰師兄你點了名。他們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有個白衣弟子臉現狠色,目光盯向了趙師兄和姜師弟的屋子。
田林不再多言,笑了笑同幾個白衣弟子拱了拱手,轉身回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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