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突然從水裡又竄出來一大堆青蛙,追著螞蟻開始了它們的饕餮大餐。
餘慶就這樣又戲劇性地得救了,終於可以在揹包裡喘上氣了。
他開始思考自己接下來應該如何行動。
他想,自己也許把動物的危險估計得太高了。事實上所有動物都處在一種脆弱的安全之下,它們未必會在沒有受到安全威脅的情況下,貿然對一個它們並不熟悉的物件發動攻擊。
現在在這裡,他就是那個其他動物眼中從未見過的陌生品種,只要自己霸氣外露,它們就會畏首畏尾,甚至退避三舍。
此外這裡還有一個良好的客觀環境。
強者在剛才的博鬥中已經吃飽了,它們現在只需要找個安全的地方睡上一覺就行了,不必再出來覓食。而弱者已經落荒而逃,至少有一段時間不敢再出現在這裡了。
因此,餘慶認為現在可以大搖大擺在道路上行走。這世界上從來沒有什麼絕對的安全,但相對的安全還是存在的。
於是他迅速從揹包裡鑽了出來,解開繩子,依然把嫦娥放進揹包裡,背在自己肩上。
他右手緊緊握著匕首,左手不斷搖動魚叉打火機,發出刺耳的金屬聲響,偶爾迸出幾點火星。
“啊…嗬…嗨…”他一邊走,一邊不時高聲喊叫著,彷彿在為自己鳴鑼開道。
只要自己一直這樣走下去,估計兩到三天的時間內便可以抵達馬落,和堯丹她們會合。
他不再為自身的安危而焦慮了。
再來說堯丹她們,此刻也正在尋找餘慶的下落。當時她和妲己,燕兒擺脫欽原後,正往馬落方向飛行,發現了落單的芙蓉。
當她們聽說嫦娥只憑一件飛行衣,試圖飛越前面那片灰石地帶時,便立馬捎上芙蓉追了前去。
這中間,她們換了一次飛行衣,沒有發現餘慶的蹤跡。
堯丹說:“相公他們只有一件飛行衣,不可能飛得更遠了。這一路也沒看到他們在地上的影子,我想他們一定是去了別的路徑。”
妲己表示贊同。
堯丹指了指全息地圖,說:“相公一定是去了這個方向,看來他是想找到充電的地方。”
大家一致同意這個說法,並決定兵分兩路,芙蓉和燕兒繼續由原路前往馬落會合地點,而堯丹和妲己額外攜帶兩套飛行衣,走另一條路去追趕餘慶他們。
堯丹她們同樣也碰到了路上那套充電裝置。透過充電柱上那些新鮮的擦痕,她們武斷地認為嫦娥已經在此充滿了電飛走了。
如果是這種情況,因為她們的飛行速度是一樣的,就不可能追上嫦娥了。所以她們乾脆不緊不慢在那裡把自己的電補足,直接去馬落匯合。
堯丹和妲己此時彼此之間的敵意已經慢慢消除了,但是彼此之間除了餘慶,也沒有什麼共同的話題,因此像兩條冬瓜一樣靠在那裡,都不開口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堯丹發現前面的天空火光沖天,濃煙滾滾,倏地一下站了起來,自言自語喊道:“不會是相公放的火吧?”
妲己也站了起來,說:“肯定是親愛的乾的,我們快去!”
說完她便向空中飛去。堯丹緊隨其後。
當她們飛到河邊的斷橋上空時,看見有一頭老虎居然還在橋頭朝天上吼叫。出於好奇,她們靠近一點想看個究竟。
誰知那頭老虎竟然勃然大怒,甚至試圖騰空將她們從天上抓下來。堯丹也怒了,一甩光刀將它劈成兩截。
“肯定是它追趕相公到此…”
“那親愛的一定在前面不遠了,我們趕緊點。”
“說不定有難了,不然也不會放火了。”
沒過多久,她們終於看到了地下踽踽獨行的餘慶,便迅速朝他飛去。
此時的餘慶高度戒備,聽到後面的響動,大吼一聲,揮著匕首便朝她們刺來。
“是我,相公!”
“親愛的,你沒事吧?”
餘慶見是堯丹她們,匕首一下丟在地上,情不自禁坐了下去,喊道:“我能沒事嗎!又撿了條小命…”
堯丹和妲己跑過去,一左一右抱著他,掀開了他的頭盔,不停給他擦汗呢。
餘慶不由分說,左邊啃一口,右邊啃一口,嚷道:“找個涼快的地方,我想好好睡一覺,他奶奶的…”
堯丹笑道:“涼快的地方也只能在馬落有,這裡的地估計都被你燒紅了,哪裡也沒得涼快了。”
妲己說:“後面那條河裡應該涼快…”
餘慶忙說:“打住!那條河裡有鱷魚,我可不想惹那個醜陋的傢伙。噫!想想都噁心。”
妲己張開口,作出一副吞噬他的姿式,笑道:“這裡還有兩條母鱷魚,你怕不怕?”
餘慶笑道:“鱷魚要是都長成這樣,我天天泡在鱷魚池裡哪兒也不去了。”
堯丹摸了摸嫦娥的額頭,說:“她也真夠拼的,連最低的電量都幾乎沒有了,時間久了只怕連記憶都保不住了。”
“那怎麼辦,可別到了醒來的時候成了個白痴。”
“這倒也不會,頂多也只是恢復到出廠設定了,不記得我們誰是誰了。”
“連我也不認了嗎?”
“永遠不會,相公的簽名已經刻在她的意識裡,固化在裡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