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快樂的時刻,讓我告訴您一個更驚喜的訊息:甕山雖然空無一人,但在我離開之時它的一切設施都還在正常運轉,無一異常。它的大多數設施可能還會完好無損地執行一至二百年。
但願您不要來得太遲。
祝你您運,新加冕的甕山之王。
公元2b20年1月1日,寫在一個雨天孤獨的清晨。
昔我來兮,暮雨霏霏。今我往矣,晝雨霏霏。”
餘慶聽完留言,嘆道:“又是一個沒人的地方,醫院能開嗎!”
燕兒則欣喜地說:“寶貝,他不是說一切設施都還在正常運轉嗎!我們還是趕緊去吧。”
神奇的是,當她們一行從那塊牌子邊繞過去進入甕山時,牌子竟自動收縮到地底下不見了。
“這表明,這裡的一切在那個人離開時都安排得井然有序…”
走了沒多久,妲己像個孩子似的跳了起來,差點把餘慶從背上顛了下來。餘慶說:
“親愛的,你是嫌我的腦袋還不夠痛嗎?”
“對不起,親愛的,對不起。
我的資料庫和這裡的現場特徵比對吻合了,我終於知道自己的確切位置了。
那個醫院離這裡還有七百米!”
“那就趕快…”
這時從前方傳來一陣嘹亮的歌聲。
餘慶抬眼望去,只見前面的塔頂上有人正在歌唱。如泣如訴。
那是一個飄飄欲仙的類人姝,探測到人類來了,甦醒了。
這個死去的城市因為一個人的到來而掙扎著站了起來。
最令人驚豔的是,整個塔身也點亮了,閃爍著晚霞般的紅光。
太空中瞬間迸發出無數色彩繽紛的煙花。
更神奇的是,那些煙花在空中拼成兩行字:
“在這漫長的日子裡,我孤獨地彈拔柔弦迎接那悠悠世紀裡,第一個迴歸者。”
這時,塔的每一層窗戶都紛紛開啟,長袖美女站著窗前翩翩起舞。
他忍不住讓妲己暫停一下,在那兒駐足觀看。
若不是他頭痛厲害,他真想去塔裡互動一番。
想來這一切都是那個最後離開這裡的人安排的。
做這些需要多大的耐心,忍受多少寂寞的煎熬。
他聽到類人姝唱道:“誰遣仙家歸故里,春風留戀過甕山…”
餘慶忍不住熱淚盈眶。都是天涯孤獨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他彷彿看到了那個素不相識的人那張熟悉的臉。
無論多少繁華,最終都是拉上簾幕的人那道不盡的蒼涼。
但是那個人一定感受不到自己的落寞。
他還有微弱的希望,而自己知道在身後的樂園,再也不能指望有人來了但想這麼多也於事無補,現在最要緊的還是先去治傷。
他嘆了口氣,說:“我們還是…去醫院吧。”
“好呢。”妲己聽了一陣速滑,幾分鐘麻溜地來到了醫院門口。
讓他們吃驚的是,這個醫院裡裡外外都乾乾淨淨,根本不像無人的樣子。
妲己揹著餘慶走到鏡頭之下,盯著它看了一眼。
剛剛完成自動身份識別後,竟一下跑出了八個類人郎。
他們抬著一架花團錦簇的大床,齊刷刷跪在她們面前。
跟著又跑來兩個類人姝,輕輕把餘慶從妲己背上託下來,放入花床之中。
然後她們撐開一柄誇張的金黃色的方形大傘,分立在餘慶左右。
八個類人郎緩緩起身,抬起餘慶朝裡走去。
餘慶有些不知所措,回頭找妲己她們,只見妲己也被兩個類人郎託著,正緊跟在花床後面呢。
燕兒她們則被迎向另一個方向滑行而去。
餘慶半坐半臥在花床上,腦袋又有點暈了,心想:“我這就真成了甕山王嗎?這可是幾百年前才有的玩法…”
但他心裡還是有點虛,覺得這不像是真的。所以他不停向後面的妲己招手,示意她過去。
妲己此時正和旁邊的類人郎交流呢,看見餘慶招呼她,便馬上下來,走到跟前去。
很快,妲己又被類人郎託上了花床。
妲己從後面抱住餘慶的頭,問:“親愛的,這是去後面的vip病房,五分鐘就到了。
本來去普通病房一分鐘就可以了,但她們堅持要用最隆重的儀式迎接你。
你一定不知道吧?儘管這座醫院在鼎盛時期每天接待兩三萬人,但你是她們最近44年來的第一個病人。
如果再有6年沒有人來,醫院將會自動永久性關閉了。”
“44年都沒人來,為什麼不早關閉了?荒唐!”
“親愛的,你不知道,由於人口銳減,大量服務設施被迫關閉。
這樣對將來會帶來不可逆的基礎設施的惡化。
因此政府制定了相關法律規定,即使沒有一個人使用,公共設施也要在50年後才能關閉。
否則,物主將被收取該設施五倍造價的遺棄稅。”
“乖乖,敢情我這是又要讓她們再忙活50年了,她們不是應該恨我嗎?”
“這關她們什麼事?她們只是照章辦事,盈虧又不是她們的。
而且這裡若是真廢棄了,她們也是其中的一份子。
她們能推算出你的到來對她們自身而言是有利的。”
餘慶沒搭腔,眯上眼,打了打頭,似乎痛得更厲害了。
他現在只想治癒,其他虛的東西都是白扯。
妲己見他頂不住了,在上面大呼小叫,一通催促。
花床被直接抬到了醫院大廳,這裡一瞬間便沸騰了。
全體人員潮水般向他湧來,微笑致意。
餘慶感覺整個醫院都在圍著他旋轉,四周全是人來人往的聲音。
瞧那些醫生和護士,一個個仙氣飄飄的,分明是玉皇大帝的後宮嘛。
“這是醫院嗎?這麼多鶯鶯燕燕…以後沒事的時候我就生病玩…”他想。
他覺得頭似乎沒那麼痛了,是癢…
沒多久他被兩個類人姝推進某個房間。
屋裡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從裡面走過來一位仙女似的人物。
他好像說了一聲“親愛的…”,那人長得比堯丹還漂亮。
她用手輕輕在他眼前晃了一下,他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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