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明的博弈是居於幕後,去觀察,去窺探,在所有人都無知無覺間蒐集最多的資訊。”
“鄒姐,你不是第二次進副本吧?這樣的道具可不是新人拿得出來的,你是花費積分指定副本進來的老手吧?”
時光倒流後,1號客房中,鄒豔笑著看向葉子:“你也不簡單,不是麼?伱和沈明都是‘昔拉’的人,不是麼?”
在“昔拉”二字出口的剎那,葉子瞪大了眼睛,進入副本以來第一次真正失去了鎮定。
她張了張嘴,假笑著問:“鄒姐,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可以告訴我嗎?”
鄒豔嘴角笑意更濃,卻是嘆了口氣:“他不告訴你,你竟然也不主動去了解。你恐怕到現在還不知道,‘組隊’在這個遊戲中意味著什麼吧?”
葉子想起,在進遊戲前,沈明千叮嚀萬囑咐,讓她不要暴露兩人認識。
她只當那是為了唱雙簧,於是,在瞭解到鄒豔的合作意圖後,她立刻將沈明當作籌碼放上了明面。
難道……
“真有趣,明明是一樣的人,卻在對方面前演成了另一種角色,都當對方是什麼好控制、好利用的蠢貨。”
鄒豔輕笑著,忽然溫柔地拉住葉子的右手,輕輕按壓她的尾指。
葉子原本光潔白皙的指節上,竟緩緩凸現出一枚黑色指環,表面用浮雕勾出一隻裝飾蝴蝶,再看又像是英文字母“s”。
鄒豔褪下女孩的黑色指環,而後者在此過程中竟動彈不得,只能目眥欲裂地從喉嚨口吐出“嗬嗬”的聲音。
門外傳來一聲宏亮的鐘聲,下午一點了。
鄒豔歪著頭端詳葉子眼中的恐懼,微笑著將手覆上她的脖頸:
“神不保佑你。”
……
“沈明是昔拉公會的人,柳青葉和沈明認識,我懷疑她也是。”常胥伸手撥開身前的藤蔓,聲音淡如湖水。
古堡三樓,黑綠色的植物觸鬚從樓層的四個角落破土而出,以爬行動物的情態在灰黑色的四壁上攀緣。
粗大的植株呈現蓬勃的生命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到天花板,並從上而下垂落在地,將整層樓的空間層層封鎖。
齊斯試著用刀片在一條一指粗細的藤蔓上劃了一道,綠色的汁液濺上他的臉,快速凝結成毛絨絨的觸鬚往他皮肉裡鑽。
他抬手去撕扯,卻連帶著一小層皮一起扯了下來。
“這藤蔓有點意思,不會是能寄生在人體中的設定吧?”齊斯收了刀片,和常胥一樣用手去撥出一條勉強能通人的路,“……你怎麼知道沈明是昔拉公會的?”
他不知道“昔拉公會”是什麼玩意兒,不過從常胥理所當然的語氣來看,這個公會應該很有名,是老玩家絕對會知道的那種。
常胥停住腳步,從懷裡摸出一個指環模樣的東西,遞給齊斯看。
那是一個黑色的指環,制式樸實,表面鑲嵌著一隻扭曲成字母“s”的黑色蝴蝶。
“這是我在沈明身上找到的,他們的信物。”常胥說,“昔拉公會對詭異遊戲的研究很超前,已經可以自己製造一些能夠帶入遊戲的道具了。像這個指環,效果就是提高兩人進入同一個副本的機率。”
昔拉公會……能自行製造道具是麼?齊斯眸光微閃,輕輕撫了撫右手腕上的手環。
似乎是察覺到了臨時隊友的好奇,常胥淡淡道:“你要是對這些資訊感興趣,可以自己去論壇上查,基本上所有可以公開的資訊都在上面了。”
他想到了什麼,又補充一句:“昔拉公會幹過很多傷天害理的事,現在已是眾矢之的,在遊戲和現實中都在遭遇各方勢力的圍剿,被連根拔起只是時間問題。”
……這是怕我加入那個所謂的“昔拉公會”嗎?
齊斯唯恐天下不亂,挑眉看向常胥:“這麼看來,沈明的死不可能和常哥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吧?”
常胥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有什麼關係?”
“……沒意思。”
藤蔓的掩映後門扉緊閉,鏽蝕的鎖眼中積滿灰塵。
齊斯上前一步,從手環中抽出一根細鐵絲,插進鎖眼撥弄。
幾秒後,只聽“咔噠”一聲,門鎖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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