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詭異遊戲

第27章 矇混過關

身邊的黑色像被橡皮擦去一般,一塊塊盪漾開色彩。

金色藤蔓的虛影在眼前舞動,轉瞬間便化作光點消散。

齊斯眼一閉一睜,發現自己依舊站在工作室中,身遭空氣中瀰漫的血腥氣無比鮮明。

視線左上角懸浮著一行文字。

【您的下一個副本將在71:59:59後開啟】

文字間夾著一串不斷變動的數字,應該就是副本中葉子所說的倒計時了。

三天時間,用以休整和準備,不長不短。

詭異遊戲的副本似乎不佔用現實時間,齊斯摸出口袋裡的手機看了一眼,正值2035年3月9日晚上九點。

面前癱著的男人瞪著死不瞑目的雙眼,早已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齊斯將手中沾血的解剖刀扔到地上,看了男人半晌,神情苦惱起來。

“麻煩啊。”

男人的長相讓他生不出製作標本的興趣,丟到荒郊野外又有被治安局發現的可能。

身為一個自覺的好公民,齊斯一點兒也不想給治安局增添不必要的麻煩。

屍體必須慎重處理。

詭異遊戲帶來的興奮感被沖淡,現實問題接踵而至。

齊斯熟練地解開繩索,將屍體拖上解剖臺,從一旁的工具架中挑了把剁骨刀出來。

有一剎那,一小片模糊的記憶在他的腦海中閃爍了一下,像是靈感的電光。

他捕捉到了,抓起屍體的右手舉到眼前,雙目眯成狹長一線。

只見屍體右手的尾指上,儼然戴著一枚黑色的指環。

指環的尺寸似乎不太合適,因此由一根白色的細絲纏了幾圈固定在指腹,漆黑的表面鑲著一個扭曲成字母“s”的黑色蝴蝶雕刻。

很眼熟。

副本里,常胥剛給他看過一模一樣的這玩意兒。

“昔拉?”齊斯喃喃念出一個名字,恍然意識到,事情變得複雜了。

剛被他捅死的那個叫“劉阿九”的男人,是昔拉公會的人。

聽常胥的口風,這個所謂的“昔拉公會”不容小覷,天知道會不會為了某些虛無縹緲的面子,幫自家慘死的成員報仇。

仇怨、芥蒂、摩擦、齟齬……這就是人類麻煩的地方,總是用並不理性的情緒支配自己的行為。

無數理由可以作為點燃矛盾的火星,使得他們陷入以血還血的復仇漩渦。

而生活在這樣的群體中,要想有所求取,除了遷就與習慣,別無他法。

齊斯一不做二不休,將屍體拖到工作臺上,敲碎骨頭後彎折成長方體的形狀,又從房間角落的雜物堆中拖出一個褪色的行李箱,將屍體裝了進去。

拉上拉鍊,能看到有點點血跡從布條中滲出,不太明顯,不湊近看應該是看不出來的。

雖然如此,齊斯還是用手帕將整條拉鍊揩了一遍,直至將泛黃的布條擦成一色的灰黑,再分不清血跡和髒汙,才滿意地收了手。

殺人不難,難的是處理屍體。

碎屍只是最基礎的工序,手指和頭顱等能夠明確指向人類這一物種的屍體碎片,才是需要妥善處理的大頭。

在搞不到化學試劑的當下,胃酸是個不錯的選擇。

沒條件的罪犯自己想辦法,有條件的罪犯聯絡養豬場,愛狗人士拿去餵狗,喜歡惡作劇就送去菜市場。

齊斯早已過了沒條件的階段,並且沒什麼愛心,也懶得跑菜市場一趟。

他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九點四十了。

這個點兒鮑勃的養豬場已經關門了,要等到明天早上八點才開。

他發了個簡訊過去,算是預告一下明天的造訪。

隨後,他撥通了通訊錄裡“朋友”的號碼:“晉餘生,幫我辦件事……”

一邊說著話,齊斯一邊從工具架上拿了塊抹布在水裡浸溼,蹲下身擦拭地面上的汙漬。

他很愛乾淨,習慣於將自己長期停留過的地方打掃乾淨。

這是他這六年來,為了最大限度避免麻煩養成的好習慣。

血液在溼抹布的塗抹下稀釋成淡粉的顏色,薄薄一層覆蓋在地面上,又被洇溼的抹布一絲一縷吸收,直至完全看不出端倪。

齊斯將抹布連同自己身上沾血的襯衫一起扔進垃圾桶,黑色垃圾袋一收一系,外觀上毫無破綻。

他又從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一件乾淨的襯衫給自己套上,鬆鬆垮垮,休閒適意,儼然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青年。

處理好一切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

齊斯拖著行李箱,若無其事地推開倉庫大門,看到外頭滿世界的雨撲面而來。

有一剎那,現實和副本中的情景彷彿發生了某種隱秘的聯絡,好像龐然的巨怪從粘稠的水面下浮出頭顱。

好在,齊斯早已習慣江城三月天氣的多變。

他退回倉庫中,從雜物堆裡摸出一把黑色雨傘,撐在頭頂,融入連綿不絕的雨幕。

……

往日不見人影的江城東郊警車來往,閃爍的車燈在漂浮著油漬的積水上映出粼粼的波光。

“跑到這一帶就不見了,他孃的,監控不知道啥時候壞的,那幫治安局的癟犢子每天榨那麼多油水,正事一點兒沒見幹……”穿刑警制服的老頭從口袋裡摸出一盒口香糖,抓了一顆丟進嘴裡,“老穆也真是大動干戈,就剩這麼個漏網之魚了,讓他逃到別的地界,叫別的分局去頭痛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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