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詭異遊戲

第97章 狼與羊

齊斯抱著海神權杖坐在沙發上,刷著手機上傳來的一條條資訊。回到現實後,他立刻讓晉餘生做了調查,很快確定了在遊戲空間裡看到的那個白衣女人叫做“白鴉”,是臭名昭著的天平教會的高層。

進而發現,那個傳說中的天平教會信仰的邪神……似乎就是契。

“現在的情況就是契將神權給了我,對祂的祈禱莫名其妙接到了我的遊戲空間,我能行使的許可權似乎在某種意義上和祂等同。”

齊斯摸著下巴,隱隱感覺自己先前對契的那些敵意似乎有些神經過敏。

契如果真對他不懷好意,完全沒必要給他這麼大的許可權,讓他有反制的機會……

當然,不排除這一切都是契的偽裝和誤導。

齊斯向來是個多疑的人,被迫害妄想症罹患多年,自知自覺,屢教不改。

“看天平教會這幾年整出的新聞,由於契長期無法行使許可權,信徒們像沒頭蒼蠅似的滿地亂竄。祂想和信徒溝通,必須以我為中轉。”

“所有生物都是利己的,契必然是衰弱到了極致,才不得不將權柄轉交給我。我以後若是遇到麻煩,或許能夠利用天平教會的力量……”

已知詭異可以滲透到現實,昔拉公會在現實裡有勢力紮根,聯邦官方也有專門研究詭異遊戲的組織。

而齊斯,除了能將部分道具帶到現實外,什麼都沒有。

經過和傀儡師的交手,齊斯深知昔拉公會大機率正對他虎視眈眈。

唯一的好訊息,就是他們正在被官方組織追查,暫時騰不出手。

同樣,齊斯相信,只要他還以自己的面貌出現在副本中,世界上還有開直播的蠢貨,他早晚會被官方組織重點關注。

而且很有可能,因為常胥的緣故,他已經被盯上了。

坐擁最龐大的資訊庫,官方想摸清他的底細很容易,難保不會在某一天殺上門來;而以齊斯這一碰就碎的身板,一旦在現實裡被找到,只能就範。

這種時候,一個可供自己驅使的反政府武裝就十分重要了。

思及此,齊斯垂眼看向海神權杖。

在遊戲空間裡,他只回復了“我在”兩個字,並非是驕矝自持,而是他在說完“在”字後,就被踢回了現實。

當時無數紅色的細絲編織成網,如同活物般扭曲著糾纏,鋪天蓋地,當頭罩下。

金色的斑塊在他眼前密密麻麻地飛竄,晦暗的底色充斥著可疑的斑點,似乎還駁雜著屏障碎裂的咔咔聲。

他頭痛欲裂,於事無補地擴張瞳孔又收縮,卻只看到一層層的薄紅和暗金的顏色湧動交織。

視線再一次沉澱下來時,他已癱坐在自家的沙發上,視野中依舊是東一塊西一塊的小點。

他好像被按進水池裡又撈出,無數的水滴訴說無窮、永恆和不可知,告訴他做出兩個字的回應已是極限……

“極限麼?”齊斯的目光落在海神權杖的效果一欄:【使你看上去更像一位神(吸收的罪惡越多,效果似乎越強)】

他有所直覺,讓海神權杖吸收更多的罪惡,增強其效果,或許就能相應地增加他做出回應的限度。

“罪惡的話,多團滅幾次玩家應該就夠了吧?只是不知道那些罪惡會不會直接被遊戲抽走……”

齊斯想到了常胥提到過的屠殺流玩家佔比百分之二十的概念。

起初他不解其意,但只要從動機考慮,就不會覺得有什麼出奇了。

讓一匹狼衝進羊群肆意虐殺,羔羊嘶鳴著互相踐踏,餓狼狂笑著將食物玩弄於股掌,確實是最有效率的產生罪惡的方案;比把一群狼關在一起,讓它們互相撕咬方便多了。

詭異遊戲需要罪惡,不知緣由,但恰是事實。

“如果遊戲裡的罪惡動不了,那現實裡的呢?製造幾起連環殺人案不知道可不可行?”

齊斯漫無邊際地想著,最終決定擱置這一議題。

並且,在海神權杖汲取足夠的罪惡前,他將不再和天平教會聯絡。

所謂信仰的忠誠並不值得相信,宗教不過是一些自以為是的聰明人控制愚民的手段。

一個會回應和降諭的“神”一旦流露出弱態,所迎接祂的便是野心家的控制和蠶食。

齊斯不認為自己有操控狂信這類非理性情緒的能力,同時一點兒也不想將自己的計劃建立在不可控因素上。

天平教會和契的關聯是意外之喜,本就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齊斯登進遊戲論壇,搜尋了“無望海”這一關鍵詞,點進最新的貼子。

#你們看常胥《無望海》那場直播了嗎?傀儡師出現了!#發貼的樓主似乎是常胥的擁躉,話裡話外都在表達擔憂之情:

【最後逼他把直播關了的聲音好像屬於那個叫“司契”的傀儡,常胥他不會有事吧?】

身為當事人之一,齊斯回想起常胥無力地躺在石臺上的屍體,心情大感愉悅,一時間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他很想回這個樓主一句“常胥死透了,沒救了”,不過理性終究制止了他的惡趣味。

又笑了好一陣,齊斯冷靜下來,思維逐漸咂摸出貼子背後的不利因素。

不出意外的話,他這張臉已經和“昔拉公會的傀儡”這重身份掛鉤了,再出現在副本里必將人人喊打。

——得想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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