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神奇。”
克洛亞看著那些在蹦噠著的小提拉米蘇，驚訝道：“能夠繁衍後代傳承的魔獸？這可是點心啊，它們居然也能變成魔獸。”
那些貪食樂土裡面的東西他也研究過，其實本質上只是類似於食物的魔獸，而這玩意是直接食物變成魔獸。
“這就是黃金的價值。”
“能買來生命的原初黃金。”
彌雅說完，語氣變得嚴肅：“我知道你很喜歡研究各種各樣的魔獸和魔植，但千萬不要用這種東西創造和人類有關的東西。
人類的形態是很特殊的。
賢者之石能夠付出這種代價，但是它所帶來的影響命運的漣漪卻無法避免，這些都會由你來承擔。”
“您的意思是人形生物？”
“沒錯，不要創造人形的生物，我知道你製作過人類魔像，但它們的靈魂結構和黃金創造出的終究是不一樣的。”
“它們終究只是魔像，不是人。”彌雅用手指了指自己：“我也一樣。”
克洛亞眯了眯眼睛，忽然想起自己前世看過的一些恐怖片，那裡面有關“偽人”的傳說，即便如今的他早就能把那玩意當球踢，依然會有些不寒而慄。
第六感在提醒他千萬不要這樣做。
“好的，我知道了。”克洛亞點點頭，“那我能拿它來試試嗎？”
“當然可以。”彌雅讓開了一步：“不過黃金的產出也是週期性的，越多的原初黃金能夠為靈魂支付的代價就越多。”
“嗯嗯。”
這會兒克洛亞已經拿出了一塊果凍，開始專心致志地用金液描繪起了靈魂的火環。
創造生命嘛，對他來說也不算陌生。
但是這次卻格外的困難。
手指沾染的黃金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按住了一樣，描繪的過程，像是有莫名的力量壓制住他，讓他不要進行描繪，拒絕果凍誕生生命。
非要說的話就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按住他，阻止他進行描繪，那隻手還很冰冷，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恐怖片有冤魂出現了。
他覺得有些不對勁，看向一旁的彌雅。
後者在旁邊找了個椅子坐下，慢悠悠地解釋道：“它並不是規則能容許的生命。”
“所以這個過程會很困難也很辛苦。”
祂眼中的神色很複雜。
克洛亞點點頭：“我知道，不過我更好奇的是賢者之石到底是什麼做成的，居然能創造生命？”
——就在剛剛，他感覺到了手指上沾染的黃金液體似乎有生命的律動，這些律動來自於那顆靜靜待在魔法陣最中心的賢者之石。
“這部分資料已經丟失了。”彌雅回答道：“不過你可以放心，絕對不是用什麼生命煉製的，少看點那些書籍。”
“呃……”克洛亞有些尷尬，其實他還真是有點懷疑這玩意是不是用什麼生命和靈魂創造的，他記得在穿越之前就看過一部動漫，那裡面就有這些設定。
彌雅老師是不可能欺騙他的。
他搖搖頭，專心描繪。
這次卻出乎意料的順利。
流動的黃金隨著他靈活的手指在果凍上烙下圓環和火紋，那果凍立刻就生長出了簡陋的手和腳，歡快地跳動了起來。
星靈體刻印術掃視了一遍，和剛才那隻提拉米蘇沒有區別。
“為什麼這次那麼順利，是因為剛才我有遲疑嗎？”
“對，它的生命就在你的指尖流淌，如果你自己都懷疑它誕生的原因，你是它的父親，是它唯一能夠依靠的人。”
“這是彌雅賢者設定的禁忌。”
“她曾經和我感慨過，做父母是最簡單的事情，不需要任何考核，但在生下孩子之後又無法好好照顧他們，甚至會將孩子視作自己苦難的開始。”
“這是命運的饋贈，無法拒絕的饋贈。”
“所以彌雅賢者才在賢者之石裡面留下了這樣的禁忌，克洛亞……如果連你都覺得它的誕生是汙穢的，那它誕生之後會遇到什麼樣的事情呢？”
面對彌雅一如既往地溫柔詢問，克洛亞深深地嘆了口氣：“正如老師您所說，如果我覺得它的誕生來自於無數生命的死亡，我會厭惡它。”
“它來自於我的描繪，誕生自我的期待，如果我厭惡它，它就會無比消沉，懷疑自己的存在從而走向崩毀。”
“然後呢？你有沒有想過崩毀之後會發生什麼？”
“嗯？”克洛亞一愣，然後它就不復存在了唄……
他腦中忽然閃過一個恐怖的念頭。
“它在誕生的時候就算是完整的生命，會有生死，也會變成冤魂嗎？”
原初黃金創造的生命變成冤魂該有多恐怖。
這時彌雅的表情忽然變得玩味起來，祂站起身伸手拿起賢者之石，然後對準面前的虛空狠狠地那麼一劃——
“唰！”
“刺啦！”
白金色的光像是劃過布匹的刀，將虛空開啟了一個巨大的口子，裡面是一片黃金色的光芒，熠熠生輝的同時還伴隨著深沉的怨氣。
“這就是你問我的賢者之石的代價。”
“曾經無數遙遠的過去所有被自己的創造者所厭棄崩毀，最後化作怨靈的存在都在這裡，它們堵塞著賢者之石的力量源頭。”
克洛亞有些頭疼：“您不能這樣坑徒弟吧。”
他已經看到了裡面的東西，一堆奇形怪狀的玩意兒，簡直比惡魔還要惡魔，要是普通人看一眼估計晚上都不敢去上廁所。
更恐怖的是裡面還有傳奇級別，甚至有一些連他都隱約感到壓力的，也不知道曾經賢者之石的擁有者到底做了什麼事情。
彌雅笑了笑：“又不是讓你去。”
祂伸手指著那呆萌地蹦躂著的提拉米蘇和果凍。
“讓它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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