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他的雙腿如同兩根繃緊的強力彈簧,驟然彈出!
腳尖剷起的兩蓬雪霧,精準地糊向撲來的雪狼面門,瞬間遮蔽了它的視線!
藉著這股反彈之力,張誠雙手撐地,整個人如狸貓般彈起!
他沒有去撿近在咫尺的獵槍,而是從腰後拔出了那把磨得鋥亮的柴刀!
柴刀,砍柴的利器,搏命的兇器!
單面開刃,頂端圓鈍,是為了防止砍柴時誤傷。
但在張誠手中,它就是致命的武器!
趁著雪狼視線被阻的剎那!
張誠不退反進,猛地向前跨出一步!
“啊嗷——!!”
雪狼被雪迷了眼,發出一聲低沉而暴戾的咆哮!
張誠雙目圓睜,一口氣死死憋在胸腔,全身的血液彷彿都在這一刻燃燒沸騰!
他緊握柴刀的右手,手腕一沉,以一個刁鑽迅猛的角度,向前猛地一刺!
軍體格鬥術——直刺!
沒有花哨,唯快不破!
“噗!”
柴刀精準地刺入了雪狼大張的嘴巴!
可惜,圓鈍的刀頭無法造成致命穿刺傷。
但,夠了!
張誠眼中寒光一閃,左手閃電般探出,五指如鐵鉗,死死箍住了雪狼長長的口鼻!
同時,右手猛地轉動刺入狼嘴的柴刀!
“啊嗷——!!!”
雪狼發出淒厲痛苦的長嗥!
柴刀開刃的一面,隨著張誠手腕的轉動,狠狠劃開了它的舌頭和口腔軟肉!
鮮血狂湧!
張誠果斷鬆開柴刀,雙手同時發力,死死鉗住狼吻!
狼的獠牙和咬合力是它最強的武器。
一旦狼吻被有效控制,它的威脅便去了大半!
“喝!!”
張城暴喝一聲,雙臂青筋暴起,全身力量灌注於手臂和腰身!
他腰桿猛地向下一沉,左膝順勢跪地!
一個兇狠利落的過肩摔!
“嘭!”
沉重的狼軀被他硬生生掄起,然後狠狠砸在雪地上!
不等雪狼掙扎,張誠右膝緊隨而至!
膝蓋如同鐵樁,死死頂在了雪狼脆弱的脖頸處!
他臉頰漲得通紅,額頭青筋突突直跳,全身的重量和力量都壓在了右膝之上,不斷加大力度!
“咔嚓!!”
一聲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響起!
雪狼的頸椎,被他硬生生頂斷!
狼頭無力地歪向一旁,四肢抽搐了幾下,便徹底沒了動靜。
“呼……”
看著身下死透的雪狼,張誠這才長長吐出一口濁氣,緊繃的身體瞬間鬆懈下來,一股強烈的疲憊感如同潮水般湧上。
從遇襲到反殺,整個過程不過短短二十幾秒,卻耗盡了他目前這具身體的大半力氣。
他甚至累得沒力氣去喊屋裡的施陽陽。
“臥槽!!”
就在這時,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一聲充滿震驚和難以置信的驚呼傳來!
“二狗子!你、你……你他孃的空手……乾死了一頭狼?!”
張大腦袋瞪圓了雙眼,死死盯著被張誠壓在身下的雪狼屍體,下意識地想給自己兩巴掌,確認自己是不是眼花或者在做夢!
幾乎是同時。
“吱呀——”
黃泥屋那扇簡陋的木門,忽然從裡面被開啟了。
張誠有些意外地抬頭看去。
只見施陽陽從門內跌跌撞撞地跑了出來。
她是怎麼知道移開頂門的橫樑的?
瘋婆娘腳步踉蹌,卻異常迅速地跑到張誠跟前。
那張洗淨後顯得格外精緻的臉上,此刻寫滿了毫不掩飾的焦急和擔憂,目光緊緊鎖在張誠身上。
愣在一旁的張大腦袋也終於回過神。
他一個箭步衝上前,小心翼翼地將還坐在狼屍上喘氣的張誠攙扶起來。
“二狗子,俺…俺張大腦袋這輩子沒服過幾個人,你算一個!是真服了!”
他的聲音帶著顫抖,那是極度震驚後的敬畏。
張大腦袋將張誠的一條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把他扶進了溫暖的黃泥屋。
安頓好張誠,張大腦袋轉身就往外跑,臉上是無法抑制的激動和亢奮。
一衝出黃泥屋,他就扯開嗓子,用盡全身力氣,朝著村口的方向瘋狂大喊:
“快來看啊——!!”
“二狗子一個人!赤手空拳!!又殺了一頭狼!!!”
“他孃的!二狗子幾拳就把狼給打死了!!!”
他的吼聲在寂靜的雪夜裡傳出老遠,帶著一種近乎癲狂的興奮,足以讓整個張家村再次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