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張誠的保證,老村長心情那叫一個舒暢,畢竟這輩子最能拿出來說道說道的事兒,就是當了三屆村長——誰願意眼瞅著,到老了被村裡後生仔給比下去,丟了位置?
“二狗子,喏,叔這兒還有點臘肉,你拿回去吃。”老村長說著,轉身進了裡屋,再出來時,手裡拎著一塊足有兩斤重的臘肉,樂呵呵道:“明兒可就小年了,怎麼著,也得有幾道像樣的菜擺桌上吧!”
“叔,那我就不客氣啦,多謝您嘞!”張誠也沒推辭,順手接過用尼龍繩穿著的臘肉,又道:“叔,要是沒啥事兒,我就先回去了啊!”
“去吧,去吧。”
拎著臘肉,張誠哼著小調,腳步都輕快了不少,往自家黃泥屋走。
路過前院時,眼角瞥見站在大屋門前的二丫,正瞪大了眼,直勾勾盯著他手裡的臘肉,那饞樣兒,口水都快滴下來了。
張誠嘿嘿一笑,衝二丫眨了眨眼。
二丫愣了愣,沒明白張誠這是啥意思。
回到黃泥屋,張誠衝著正坐在炕上的瘋婆娘笑道:“媳婦兒,還想不想吃水果糖啊?”
施陽陽眨巴著眼,瞅著他。
張誠從兜裡摸出兩塊水果糖,走上前,塞進她手心,柔聲道:“我先去把臘肉焯焯水啊!”
黃泥屋就這麼點兒地方,也沒個正經灶臺,還是之前張誠壘的土磚灶,火燒旺了,屋裡就煙熏火燎的——
把臘肉丟進鍋裡,倒上水。
張誠又把放在旁邊木盤裡的甲魚撈了起來。
在水裡泡了會兒,凍得硬邦邦的甲魚也緩過來了,還是沒動靜,也不知道是冬眠呢,還是已經死了。
抽出貼身放著的軍用匕首,“唰”一下,開膛破肚。
拿小碗接住甲魚血,然後放在鐵鍋臘肉上面,一塊兒蒸熟——甲魚血可是好東西,大補!
張誠手腳麻利,很快就把甲魚內臟清理乾淨。
也沒砧板啥的,直接用匕首用力切開甲魚。
臘肉、甲魚,再加上之前凍在土罐裡的狼肉和狍子肉,明兒小年夜的飯,也算是挺豐盛了。
就是可惜,缺了點兒配料,要能弄點大蒜生薑辣椒啥的,那就更得勁兒了。
弄完這些,張誠尋思著,得去哪家借點醃菜來,光吃肉,也膩得慌啊。
“哥——哥!”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響起張劍豪急促的喊聲。
張誠眉毛一挑,起身朝屋外走去。
只見張劍豪喘著粗氣,快步跑過來,急吼吼道:“哥,老宏叔不行了,村長讓我來喊你,趕緊去老瞎子家看看!”
張誠神色一凜。
老宏叔——就是前幾天,被熊瞎子傷著的那幾個村民之一。
“走!”張誠雙手往袖子裡一攏,拔腿就往院外跑,張劍豪緊跟在他身後。
沒一會兒,張誠和張劍豪就趕到了老瞎子家。
被熊瞎子咬傷的八個村民,都躺在大廳裡,躺在用木板臨時搭起來的“床”上,旁邊生著三個火爐,火燒得正旺,屋裡暖烘烘的。
派出所的劉忠仁也躺在這兒。
八個傷員的家屬親戚,也都聚在這兒,原本挺寬敞的大廳,一下子變得擁擠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