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蘇豪呵了一聲:
“肩膀捅了,大腿紮了三刀,手腕也撅斷了……光這些,就夠你把牢底坐穿。最後那個,後腦勺讓你拿磚頭開了瓢,是死是活,還兩說呢。”
張誠心裡咯噔一下,部隊裡養成的習慣,出手確實沒收住。
這年頭,真搞出人命,自己怕是得吃花生米。
“警察同志,我這……算正當防衛不?”
“正當防衛個屁!外面看熱鬧的人都說了,從頭到尾都是你先動的手。那幾個扒手,是被迫還擊。”
“行了,懶得跟你多說。”蘇豪站直了身子,“起來,送你去羈押室。”
這案子在蘇豪看來簡單得很,審問不過是走個流程。
那個後腦勺挨磚頭的,要是挺過來了,張誠也得蹲十幾年。
要是人沒了,那就等著槍斃。
派出所大廳裡,幾個警察正湊在一起議論。
“那小子下手是真黑。我剛從醫院那邊過來,聽說那個大腿被扎三刀的,夠嗆了,刀刀都往大動脈上招呼。”
“這幫扒手也算栽了,碰上這麼個煞星。誰能想到,偷個錢而已,能把小命搭進去。”
“我看那叫張誠的,有點邪乎。一個村裡娃,出手怎麼那麼利索狠辣?聽圍觀的人說,那小子絕對是練家子。”
“張誠……張家村的?我怎麼記得,劉師傅他們就是被張家村的人送醫院的……”
出了這麼大的事,所長趙大明肯定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他看著手裡的報告,腦仁有點疼。
張誠?
這不就是老劉託自己多關照那小子嗎?
“那夥扒手的底細查清楚沒?”趙大明問站在那兒的蘇豪。
“沒呢!”蘇豪也是一臉無奈,“身上都沒證件,看樣子是一幫盲流。”
“先想法子把他們身份搞清楚。”趙大明語氣重了些,“既然搜出了剁骨刀、砍骨刀這些玩意兒,他們就不可能只是偷雞摸狗那麼簡單。”
哪個正經小偷會隨身帶剔骨刀?最多揣把小刀嚇唬人用。
“那我馬上去審那幾個扒手!”
“去吧!”
趙大明揮了揮手。
羈押室!
張誠靠牆坐著,雙手還是銬著,心裡直罵自己下手太重。
那個後腦勺挨磚頭的,頂多是個重度腦震盪。
最麻煩的是那個大腿中三刀的,當時自己光想著趕緊突圍,下意識就往要害招呼了。
“但願我手藝退步了,沒真捅到動脈上!”
可張誠對自己有數,那傢伙要是搶救及時,應該還能活。
“得想個轍!”
張誠眯起眼,腦子飛快地轉著。
當時自己為什麼下那麼狠的手?是因為那個帶頭的掏出了剁骨刀……一夥扒手而已,用得著帶這種兇器?
“要是……他們本身就犯了大事,那我這,說不定還能算立功?”
“哐哐哐!!!”
想到這兒,張誠站起來,抬腳就踹鐵門。
“幹什麼!幹什麼!”看守的民警不耐煩地走過來,隔著鐵欄杆喊,“我說你,能不能老實點?”
“警察同志,我現在算是在押人員,對吧?”
“廢話!”
“那,我能不能通知一下外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