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改變都會累積下來?許梔看著黃石公,當他從他拿出的古老帛書中證實了這一點的時候,她只覺得心慌。那是一幅現代的地圖:上下縱橫,標記著經緯。
黃石公道,“姑娘那樣輕易運出這些卷竹簡,又怎麼能說自己不認識這些字?”
這些熟悉的繁體漢字,上面密密麻麻寫的都是歷史的紀年。
這和她剛剛到秦國來的時候是一樣的思路。
她記載在帛書上藏在藏書閣,後來從現代回來之後,她燒燬。
她發覺因墨柒的存在,看過《史記》的人不止一個,而《史記》並不只有一本!在六次的輪迴積澱之中,手拿預言範本的絕對不止她、李賢、墨柒。
她頭皮發麻,想再確認,“您說的他,是……墨垣?”
黃石公在人性莫測的世道習慣了反覆試探,“比起墨家鉅子所予之字,老夫還聽過一個名字,姓湯,”
“湯知培。”許梔說。
黃石公長長嘆了一聲,“我等候他來取地圖,已經等了六十七年。沒想到,遇到了你。”
“他是我的前輩,各種意義上的。”
“老夫好奇的是,姑娘又為何要與前輩做一樣的錯事。”
“那老先生呢?”她掃過竹簡,“您既然也看到了未來。您既然認為我做錯了事,那麼在我迷失於竹障之中……”她微微捏緊了手心,“您該真正地,讓張良親手殺了我。這樣才會回到原來的軌跡上去不是嗎?”
“汝與湯先生,真乃神似。”
墨柒雖然也是個穿越者,但常年皆一副不問世事的模樣,又有著刻意避禍的說辭,甚至還能憑一己之力把韓非也擰成個‘哲學家’。
要不是她用身份逼迫於他,墨柒估計到現在都不願意把農具、水稻這些知識倒出來。
許梔絲毫不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麼相似的。
黃石公隱約在這種富有朝氣的眼神之中看到了過去。
他站起來,從那擔竹簡之中挑出了一卷。卷頭赫然用繁體字寫著:齊史赤松子注
赤松子……曾是史書上所記,張良終老之前從遊的仙道。
許梔沒有從荀子攜帶的書籍中找到相同內容,也同樣沒在齊國被破之後,聽說稷下學宮有類似之物。
“這齊卷不曾在宮中見過,難道是老先生所寫?”
黃石公沒有說話,但展開的手卻是微顫。
許梔看到了一個完整的人物傳。轟轟烈烈的開始,熱鬧的過程,慘痛的結局。
湯知培的甦醒伴隨而生的正是馬陵之戰前夕。
“先生至魏,與丞相幼子顯也相善。當是時,龐涓已仕於魏。未幾,孫臏抵魏,龐涓構陷其罪,施以刖刑、黥刑,欲使其泯然於世……”
“有人救孫臏回了齊國。”許梔看向黃石公,“這上面所說的齊使……是墨先生?”
桂陵之戰,孫臏以“圍魏救趙”之計大敗龐涓。
馬陵之戰,齊欲殺龐涓,孫臏以“增兵減灶”之策獻之,遂龐涓大敗自刎而死。
至此魏國霸業衰落,齊國成為東方強國。
黃石公合書,“龐涓狡詐,其罪更在先生之仁善。既知龐涓陷害孫臏,迫使孫臏離開,那先生便不該對龐涓有惜才之心。”
“為何老先生會問他是否還活著?難道?”
“龐涓既歿,湯公將行之時,授吾此圖,且囑吾於封地待之,言其於魏地安置停當,即返而取圖。未幾,吾聞其路逢匪盜,殞於途中。”
封地。黃石公少時原來是齊國王室。
是啊,許梔怎麼忘了下邳那時正是齊國領土。
——
扶蘇一行人被此竹林所困已經整整五日,卻毫無嬴荷華的蹤跡,沿途落網的人也不曾吐出什麼話。
是日,陰雲密佈,有下雨的勢頭。
“長公子。您再不回去,那邊就快瞞不住了。”侍奉之人神色焦灼。
“咸陽如何?”他問。
“《預書》之事,陛下已封鎖訊息命令全國索查,觸之者一律梟首。”
扶蘇屏退左右。
陳平這才上前一步道:“……臣聞趙府令言說皇帝陛下,太史卜算公主出生,月掩畢宿,畢為邊兵,主胡地兵災。公主食邑之中注有胡縣,是與陛下回咸陽途中所見……比之前那個更加駭人聽聞……若三日之內,公主不曾有音訊,陛下雷霆之怒,無可撫之…”
扶蘇沒有繼續問。
陳平猛地想起一日前,趙高的親信親自來了眉縣,以重利言說扶蘇。
再三思量,陳平絕不願意看到嬴荷華垮臺,更何況他的命還是她從燕月手裡取回來的。
“長公子若欲解此事,臣有一計。”
中國象棋8大名局之三:野馬操田
野馬操田解析:“野馬操田”的主題是車馬斗車卒,因其著法深奧,變化多端,而且一開始就有紅方雙車單馬可以連殺的假象,所以江湖排局藝人都樂於擺設這局棋。本局是經過人們的修改,刪去了紅方一路邊兵的修改局,其著法比原局更為奧妙,變化更為繁複,且可弈成和局。(該棋局一些棋例與當代棋例不同,我們應該尊重古意)進而體會古人的智慧,同時也能從中獲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