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想借機巴結司徒晨,但奈何他平日深居簡出,從不參與官員們的宴會,以至於這些人想要與他攀上關係,卻始終找不到門路。
今日見他對威遠侯兩個女兒的態度,心中便有了一絲計較,傳言世子從不近女色,已近弱冠的年齡,房中連通房婢女都沒有。
可他剛才對安芷欣說話的態度,雖然不算熱絡,但比起世子對其他女人來講,就是稱一句溫柔,也差不多了。
難道世子有意納安芷欣為世子妃?
雖然很多朝臣也想把自己女兒嫁給世子,但他們心中不得不承認,安芷欣確實與世子更相配。
大周朝強敵環視,故建國之初,朝中就重武輕文,尤其對於能做兵器鍛造師的人,更是舉全國之力推崇。
安芷欣設計的兵器,雖比不得她母親,在十幾年前設計的那款大型攻城器驚世。但在同輩女君中,絕對算得上是能拔得籌頭籌的人。
所以,若是兩人成就好事,將來世子在外帶兵征戰,而安芷欣則傾力為他打造獨屬於他的兵器。
這種佳配,幾乎成了大周朝男子心中,最渴望的選妻標準。若是能找到這樣琴瑟和鳴的妻子,定然是一段佳話。
眾人又將視線投在跪在一旁的安芷若,看來威遠侯那個下藥爬床的長女,並沒有這位極有天賦的武器鍛造師,更受世子的青昧。
想想也是了,一個只會在縫縫補補,洗手做羹湯的婦人,在女子中比比皆是。又如何能與那萬中無一的天才少女,更稀有難得。
許多人儼然已經將威遠侯,看作了未來世子岳丈,立刻有許多官員穿梭席間,殷勤地給他祝壽敬酒。
威遠侯豈能看不出眾人態度的轉變?他此刻心情也甚為暢快。再看安芷欣這個女兒,也是越看越滿意。
酒宴因為司徒晨的到來,短暫的靜默了片刻,此時又重新熱鬧起來。
眾人儘管都用好了餐,但見司徒晨沒走,他們也就沒走。
安芷若此刻已經苦撐不住了,但他想咬著牙堅持著到司徒辰離開。她不想讓司徒晨覺得,她在靠裝暈博同情。
司徒晨沉著臉,見安芷若沒有服軟的意思,半晌過後,冷哼一聲,抬步離去了。
威遠侯帶著一眾賓客,立刻起身相送,將司徒晨送上馬車後,各位賓客也就此散了。
安芷若看著司徒晨身影消失後,終於控制不住的栽倒在地。
但府兵卻不肯放過她,依舊用力地拉扯著她的胳膊,企圖讓她重新跪好。
安芷若此刻身子已經使不出任何力氣,軟得就像一團泥一樣。
儘管周圍的下人,都在用嘲諷的眼神看她,儘管胳膊被府兵拉扯得非常疼,但她確實再也沒有力氣跪好了。
安芷若這副樣子,立刻惹怒了送人回來的威遠侯,他臉色黑沉地厲聲吩咐道:
“給本侯取家法來,看本侯今日非打死這個不孝女不可。”
當那條用在過她身上的藤棍,再次被威遠侯拿在手裡的時候,久遠的記憶,使安芷若身體控制不住的抖動起來。
就在藤棍即將打在她身上的時候,卻被一旁的安逸風伸手接住,他笑著看向威遠侯,說道:
“父親今日壽辰,不易動怒,這家法就由兒子來代勞吧。”
安芷若看著向她揚起藤棍的安逸風,怎麼也無法將他與曾經那個,撲在自己身上擋家法的阿兄,重合在一起。
藤棍帶著破風聲抽打在她身上,衣襟很快就泛出血跡,但安芷若卻覺得打在身上的家法,沒有以往那般痛。
因為有一個地方,比身上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