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芷若早就猜到,司徒晨就是衝著小狼崽兒來的,一定是因為小狼崽兒咬傷的司徒月,又砍傷鎮北王府的小廝的事。
所以司徒晨殺上門來,準備為他的妹妹出氣。
可安芷若又怎麼肯讓鎮北王府的人,再次殺了小狼崽兒,她立刻張開雙臂,將人護得更緊了。
她知道與司徒晨講道理是沒有用的,別說她的奴才,就是她自己,在司徒晨心裡,也是個無足輕重的東西。
是以,安芷若並沒與司徒晨多分辨,只神色堅定地說道:“小狼崽兒是為了救我才傷的人,世子若想殺人洩憤,便殺我好了。”
司徒晨不為所動的,依舊拿劍指著她身後的小狼崽兒,說道:
“今天這個奴才必須死,也只有他死了,父王才不會追究你的責任,本世子這是在幫你,你懂嗎?”
安芷若看懂了他說的話,更加劇烈地搖頭阻止道:“不行,我絕不能讓你殺了小狼崽,世子要殺就殺我吧。”
司徒晨見安芷若不肯聽勸,抓住她的手腕,就將人拉到身後,提劍便向小狼崽兒刺過去。
情急之下,安芷若一把抱住司徒晨的腰,苦苦哀求他別動手。
久違的身體接觸,讓司徒晨渾身一震,競真地停下了動作。
他低頭看著滿臉淚痕的安芷若,剛有些心軟,卻又想起這女人在皇宮裡,決絕地說要與他和離的場景。
心中火起,他再次揚起劍,揮向小狼崽兒的咽喉。
安芷若死死地抱著他的腰,仰著頭警告道:“司徒銘軒,別讓我恨你!”
這個恨字一出,非但沒能阻止司徒晨,反倒讓他火氣更大了。
男人冷笑一聲,眼神陰鷙地看向懷裡的安芷若,語氣如同裹了寒霜般問道:
“不是早就恨我了嗎?那也別差今天這一件事了!”
話畢,司徒晨一把推開懷裡的安芷若,身影一閃,長劍已經直直刺入小狼崽兒的胸口。
“不!”安芷若撕心裂肺地哭喊著跑過去。她眼睜睜地看著小狼崽兒,在她面前倒下去,鮮血從胸腔中噴射出來,噴得她滿身滿臉都是。
安芷若卻顧不得那麼許多,連滾帶爬地跑到小狼崽兒身邊,將眼神已經渙散的少年抱在懷中,手足無措地看著他,僅僅片刻的功夫,就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小狼崽兒比安芷若小三歲,是她與表哥親自帶大的孤兒。
表哥教小狼崽兒習武,鍛造兵器,她則是教小狼崽兒識字,學規矩。
當初本以為撿他回來,能給他安穩富足的生活。沒想到卻讓這個無辜的少年,因為自己的無能,兩世都斷送了性命。
安芷若嗚嗚咽咽地痛哭著,儘管小狼崽兒已經斷了氣,但她仍然用手捂著那汩汩流血的胸口,彷彿她再救一救,便能留住小狼崽兒的性命。
司徒晨見到安芷若這個樣子,也於心不忍的握緊了拳頭。但他為了平息父王的怒火,只得以這條奴才的賤命,來換安芷若的平安。
他知道安芷若無法理解他,其實他又何嘗想做到這個地步。
誰讓安芷若將兩人隱婚的事,弄得人盡皆知。又在眾人都知曉他二人有婚事後,高調地請旨和離。
如此墮鎮北王府的臉面,早就讓父王十分惱怒,並勒令他,儘快將兩人的關係斷乾淨。
今日小妹又去告了狀,說被安芷若的奴才咬傷了,府上的小廝,也被安芷若的奴才砍死了三人。
他父王又如何受得了這種氣,立刻便命令他的親隨,來斬殺宅子裡的所有下人。
司徒城這才攬下這樁事,為的就是替安芷若保下更多人。現在看來,這宅子裡的人是保下了,安芷若對他的恨意,也更加深了幾分。
司徒晨看不得安芷若這樣傷心欲絕的樣子,收起劍走上前去,準備將人從地上扶起來。
誰知他剛一靠近安芷若,安芷若卻陡然間拔出小狼崽兒的佩劍,朝著司徒晨的胸口,毫不留情地刺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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