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他乾的!
不過轉念一想,不可能,只能說安自在運氣好在虛空位面消失前趕了出來。
畢竟,一個修士讓一個虛空位面消失,這種說法本身就存在問題。
從古至今,聞所未聞。
········
三日時間,一晃而過。
紫雲書院,內門演武場。
此刻,人山人海,聲浪震天。
萬眾矚目的天字號班級最終考核,正式拉開帷幕。
高臺上,數位氣息深不可測的院內長老,神色肅穆地端坐著。
演武場中央的巨大擂臺上,數十名參加考核的精英弟子,個個氣息雄渾,戰意沖霄。
安自在的身影,出現在了擂臺邊緣。
他沒有收斂任何氣息。
隨著他的步入,原本喧鬧鼎沸的演武場,竟出現了一瞬間詭異的死寂。
無數道目光,混雜著驚疑、震撼、不可思議,盡數匯聚於他一身。
很快,輪到他上場。
他的對手,是一個身材高瘦,眼神倨傲的老牌弟子,劉坤。
此人年近四十,修為已至築基五重,在內門浸淫多年,一手《追風劍法》快若驚鴻,這是他第十四次,也是最後一次參加晉升考核。
劉坤一上臺,神識便習慣性地掃向安自在。
當他感知到安自在身上那清晰無比的築基三重氣息時,先是愕然。
隨即,他嘴角勾起一抹極盡輕蔑與殘忍的冷笑。
“我還以為是哪路過江猛龍,鬧了半天,原來只是一個走了狗屎運,剛築基的廢物。”
“安自在,是吧?”
劉坤雙手抱胸,下巴高高揚起,用一種看待死物的眼神,死死盯著他。
“聽說你在外門作威作福,打斷了幾個垃圾的腿,就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
“怎麼,到了內門,還敢帶著你那點可憐的修為,爬上這天字號的擂臺來送死?爺爺今天便教你做人!”
他的聲音尖酸刻薄,毫不掩飾其中的殺意與不屑。
擂臺之下,瞬間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鬨堂大笑。
“那就是安自在?看起來平平無奇,怎麼就到築基三重了?”
“笑死我了!我聽說他幾天前還是煉體境,這肯定是宗門哪個長老給他灌頂了!走了天大的後門!”
“三重也敢上來?劉坤師兄可是老牌築基五重!一手追風劍法,殺他跟殺雞一樣簡單!這小子怕是腦子被驢踢了!”
人群中,一個尖嘴猴腮的弟子更是扯著嗓子,陰陽怪氣地高聲喊道:
“安自在!你以為外門那小池塘的第一很了不起嗎?這裡是內門!是龍你的盤著,是虎你的臥著!今天就讓劉坤師兄把你打成死狗,教教你怎麼做人!”
刺耳的嘲笑聲,此起彼伏,如潮水般湧來。
安自在原本淡漠的眼神,在那一瞬間,徹底冰冷了下來。
那並非憤怒。
而是一種神明在俯瞰一群聒噪螻蟻時,所升起的,極致的厭煩。
他生平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不知死活的蠢貨。
打就打。
非要像條瘋狗一樣,在開打前狂吠不止。
“批話多。”
安自在的聲音很輕,卻彷彿蘊含著某種凍結靈魂的魔力,清晰地壓過了全場的嘈雜,傳入每一個人耳中。
“你,可以去死了。”
此言一出,全場死寂!
劉坤的臉色瞬間漲成了豬肝色,眼中殺機爆閃,厲聲咆哮:“小雜種,你找死!”
話音未落。
轟——!
一層如同地心熔岩般的暗紅色光焰,猛地從安自在體內爆發!
光焰沖天而起,連他的髮絲都染上了一層妖異的暗紅!
一股焚盡八荒,霸絕天地的恐怖威壓,如同一座太古魔山,轟然降臨,鎮壓全場!
在所有人驚駭欲絕,肝膽俱裂的目光中。
安自在的身形,在原地留下一道因速度過快而扭曲空氣的殘影。
真身,已如瞬移般,降臨在劉坤面前!
他抬起手。
簡簡單單,樸實無華。
一拳轟出!
那一拳,彷彿一顆撕裂天穹的血色太陽,裹脅著無可匹敵的霸道意志,狠狠印向劉坤的胸膛!
太快了!
快到超越了思維!
劉坤臉上的猙獰和倨傲,瞬間被無邊無際的恐懼和絕望所吞噬!
他甚至,連拔劍的念頭都未來得及升起!
嘭——!
一聲沉悶到極致,讓所有人心臟都為之停跳的爆響,轟然炸開!
劉坤身上那引以為傲的護體靈光,在那隻拳頭面前,脆弱得如同一個泡沫,觸之即滅。
緊接著。
他的胸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深深地塌陷了下去。
整個人,像一個被攻城巨錘正面擊中的破爛沙袋,以一個詭異扭曲的姿勢,倒飛而出!
人在半空。
一大捧混雜著內臟碎塊與骨骼殘渣的滾燙鮮血,便已狂噴而出,灑下了一片淒厲的血雨!
轟!
他重重地砸在數十米外的擂臺結界上,蛛網般的裂紋瞬間蔓延開來。
而後,他又如一灘失去所有骨頭的爛泥,無力地滑落在地。
身體劇烈地抽搐了幾下。
再無聲息。
一拳。
生死不知。
【叮!宿主輕言細語終結語言暴力,口舌之快的失衡因果初步歸正!獎勵因果點:+4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