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卉新突然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但見顧凜初要把她放下,她又急了,不顧傷口也抱住了他,“沒有。”
蚊子一般的聲音,但是顧凜初聽清了,“沒有什麼?”
“我,沒有被……”
她話沒說完,就感覺到了迎面而來的森森寒氣。
“你膽子是不是也太大了?敢拿這事騙我?”
又被罵了。
安卉新簡直委屈到不行,此時顧凜初的電話響起,她想說的話一句都沒說出口。
她也氣,尤其是感覺到手臂還有前胸上火燒火燎的疼。
明明是他任由她身陷囫圇,受苦受罪。
從未有過半句歉意也就罷了,竟然還跟個大爺一樣?
想起一個人困在冰涼的房間內,獨自面對兩個凶神惡煞的羅剎鬼時,心境被絕望一點一點地填滿……
安卉新恨不得把顧凜初團吧團吧,踩上幾腳,再從18樓扔下去。
電話是恭悅希打來的,告訴顧凜初她安全到家了。
“知道了,早點睡。”顧凜初語氣平靜。
安卉新心裡冷笑,看來只有面對恭悅希的時候,他才會冷靜理智。
“凜初,你還生我氣嗎?”恭悅希小心翼翼的問。
顧凜初聽出她話裡的哭腔,無奈也心煩,最後也只能道:“別想太多了,我這邊還有事情要忙。”
看他結束通話電話轉過身,安卉新問了句:“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顧凜初抬眸。
安卉新道:“恭悅希知道了我們的事情,現在是不是哭訴著想回到你身邊呢?你要怎麼解決?”
畢竟如果是其他人,恭悅希還敢賭一賭顧凜初的深情,再作一段時間。
但安卉新不行。
就算是萬分之一的機會,恭悅希也不想被她搶了男人,那不得瘋掉?
“你打算解決她,還是解決我?”安卉新問。
顧凜初頓了片刻,“這是我的事。”
安卉新受不了他這樣的態度,語氣也更狠了,“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在綁匪手裡?”
顧凜初看著她,面對她無理取鬧的一句,目光中的神情逐漸變得不耐煩。
“你是精神不正常了嗎?”
“我說的不對嗎?”安卉新覺得不說出來實在是不舒服,“那兩個綁匪都說讓你去拿著錢做交易,結果時間到了你人根本沒來。”
“他們剛開始就是想欺負我的,我一直不願意,他們最後就放火……要不是你見死不救,我能這麼慘嗎?”
她越想越後怕,說著說著就流眼淚了,但這時候哭挺丟人的,她就躲開擦乾淨不讓他看。
回過頭,她注意到顧凜初放下了揉著額頭的手。
看來是覺得她這樣咄咄逼人讓他頭疼。
“說這麼多,是想要補償吧?”顧凜初語氣清冷。
安卉新一下子愣住了。
“你不用覺得委屈,鬧成這樣,你就能從我身上撈更多錢,難道不是你想要的?”
就在這話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惡毒。
安卉新被綁走,之後又被放火燒,那時候她是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
她能逃出來是她命大,如今顧凜初不冷不熱的一句嘲諷,就好像之前不過是雲淡風輕,只和他的幾張鈔票有關係罷了。
安卉新被氣笑了,“是,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多了,你都能給我嗎?”
“你想要什麼我沒有給你?”顧凜初問。
“我想要名分,想跟你結婚,怎麼樣?”她故意說。
就在安卉新以為顧凜初會冷冷笑出來,並且再提起之前那些配不配的話來時,顧凜初突然粗重地撥出一口氣。
他直勾勾地看著她,“安卉新,你真的很能演。”
“說什麼呢?”安卉新不明所以。
“你要是真像你說的那麼恨嫁,明天就跟我去領結婚證,你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