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在自己在搶救之後昏迷不醒的時間,一直是沐雲守在他的病床前,直到他甦醒之後悄然離去的。
要知道,林涵宇在會議室昏厥,在醫院搶救之後一天才甦醒過來。
沐雲守了他一天,卻就這麼離去沒有留下一句話,林涵宇怎麼也不可能裝作若無其事,拿起電話撥通了沐雲的電話。
“沐雲,”電話接通,他聲音有些沙啞,“……謝謝。”
電話裡傳來沐雲熟悉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你沒事就好!現在感覺怎麼樣?”
“嗯,醫生說再觀察兩天就可以出院了!”林涵宇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問出了那句一直藏在心裡的話,小心翼翼的試探道:“你,還好嗎?”
“我沒事。”沐雲的回答簡潔平靜,聽不出她的任何情緒。
回應了一句之後,又緊接著說道:“涵宇,我這邊還有點工資要處理,先不說了,再見。”
不等林涵宇回應,沐雲直接就結束通話了電話,只留下忙音在林涵宇的耳邊迴盪。
林涵宇握著手機,心頭湧上一股複雜的情緒。
她為何會來?又為何匆匆離去?
這份守護與疏離交織的舉動,讓他困惑不解。
直到傍晚鄧凱再次來探望,謎底才被揭開。
“你小子,可把大夥兒嚇得不輕!”鄧凱心有餘悸地說起當時的情形。
林涵宇被送到醫院時情況危急,急需家屬簽字手術。
然而,大家都知道林涵宇父親去世後,他已是孤身一人。
曾經最親近的鄭家,雖已冰釋前嫌,放下了對鄭寶泉的恨,但讓鄭家人來簽字顯然不合適。
就在宋文遠準備以領導身份硬著頭皮簽字擔責時,沐雲出現了。
“她當時也在醫院,好像是海關那邊有個案子需要調查取證。”
鄧凱解釋道,“一聽說你的情況,她二話沒說就簽了字。宋隊本來還有點猶豫,畢竟你們倆……嗯,你知道的。但韓局示意了,而且沐雲態度堅決,說一切責任她來承擔,不會給隊裡添麻煩。”
林涵宇心頭一震:“她……怎麼知道我送來醫院了?事發那麼突然。”
“碰巧吧,”鄧凱攤手,“她說是海關公務在醫院,正好撞上了搶救室那邊忙亂。這誰能預料?不過也多虧了她及時出現。”
其實,林涵宇知道韓局同意讓沐雲簽字,更多的原因還是因為沐雲畢竟是沐副市長的女兒。
當然,也有可能領導也是想借這個機會讓他們重歸於好。
可是,誰也沒想到沐雲在林涵宇醒了之後,就悄然離開了。
解開了這個迷惑,林涵宇心裡隱隱有一絲痛,但現實是除了感激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和沐雲之間的問題,從來不是感情變質,而是對於他從事刑警這個工作的危險性的認知有差異。
有一瞬間,林涵宇甚至閃過一個念頭,是不是就趁這個機會離開警隊,或許沐雲父親還能把他調到海關去,就能......
但林涵宇的指尖無意識的碰觸到喬寶生留下的有關如何自我訓練,修復自己的記憶痕跡成為本能的手冊。
那粗糙的封面觸感,像一記警鐘敲醒了他。
這個有些荒唐的念頭立刻被他摁了下去。刑警這條路,是他選擇的,也是他現在熱愛的,豈能因兒女情長就輕言放棄?
兩天的觀察期一晃而過。
林涵宇婉拒了隊裡來接他的好意,換好衣服準備自行出院。
他剛拎起簡單的行李走向門口,一個熟悉的身影卻恰好出現在病房門口。
四目相對,空氣彷彿凝固了一瞬。似乎有萬千的情緒,然而最終卻化成了兩人幾乎同時開口的低語:
“你來了?”
“你好了?”
話音落下,兩人都微微一怔,隨即不約而同地露出一個帶著些許尷尬和釋然的淺笑。
沐雲率先打破了這份微妙的氣氛,她的聲音恢復了工作時的清冷幹練:“別誤會,我不是來接你出院的。”
她頓了頓,目光直視林涵宇,“我是帶著任務來的。”
林涵宇也收斂了神色:“找我?”
“對。”沐雲點頭,“想請你……在休養這幾天,到海關幫個忙。”
“去海關?”林涵宇的心猛地一跳,臉色微變,“借調?”這個敏感的詞幾乎是脫口而出。
沐雲看著他瞬間緊繃的神情,輕輕嘆了口氣:“別緊張,不是借調。這是徵求過你們宋隊和韓局意見的。有個案子,需要你特殊的‘能力’參與協助分析。”
她特意強調了“協助”二字。
林涵宇緊繃的神經這才放鬆了一些,但疑惑更深:“領導都同意了?什麼案子?”
他立刻表態,“只要工作需要,我責無旁貸。”
沐雲見他態度明確,嘴角微微上揚:“那就好。走吧,車在樓下。”
她的語氣公事公辦,沒有多餘的解釋。
林涵宇提著行李跟上。
車子駛出醫院,匯入城市的車流。
離開醫院的消毒水味道,最初的氣息調整過來之後,僅僅短暫的沉默之後,林涵宇終究還是沒忍住。
側頭看向專注開車的沐雲,語氣帶著求證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忐忑:“真的……只是去幫忙?沒有別的……安排?”
沐雲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苦笑道:“林警官,我的話在你這裡,可信度就這麼低嗎?”
她說著,作勢就要打方向盤靠邊,“要不你下車,現在給你們領導打電話問清楚?”
“不用不用!”林涵宇連忙擺手,臉上有些發燙,“我打,我這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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