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月的叉子掉下來了,“外婆,您……”
“怎麼了?”
“我把你的生日宴會搞砸了,怕您生我氣。”
“外婆沒有生氣,反而覺得啊……”伊芙雅頓了下,推高眼鏡,“你是個好女孩,外婆更喜歡你了。”
“外婆……”宋凝月癟著嘴巴,眼裡浮上水光。
伊芙雅摸出一塊糖塞進宋凝月手中,“這是前廳準備的糖果,很好吃,吃了就不要難過了。”
宋凝月忍下感動的淚水,“外婆你真好。”
伊芙雅又說:“你這身旗袍很適合你,果然東方人穿旗袍最好看了,外婆就穿不出這種韻味。”
“外婆您別這麼說,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味道,同一件衣服不同的人穿,展現的也是不同的風采。”
“嘴巴真甜,外婆喜歡聽你說話。”伊芙雅笑開了。
“可能是剛才吃了外婆給的糖吧。”
兩個人說說笑笑,話題不斷。
逐漸就聊到蕾雅身上。
宋凝月藉機問出:“外婆,蕾雅女士有一枚戒指,好像連線著什麼開關您知道嗎?”
伊芙雅陷入回憶,“是有一枚,蕾雅父親專門為蕾雅出嫁打造的戒指和寶盒,寶盒的鑰匙是戒指,盒裡有一個隨身碟,是給蕾雅儲存秘密的。”
宋凝月欲言又止。
外公已經不在,做不了一枚相同的戒指。
“戒指您知道在哪嗎?”她問。
“在季家,蕾雅走後,她的物品全被季和豫收起來了。”
伊芙雅握住宋凝月的手,“你想要戒指是不是?”
宋凝月用力點頭。
伊芙雅:“我幫你找季和豫,外婆給你要回來!”
外婆甚至沒問她,要戒指做什麼,就直接答應了。
宋凝月內心酸澀,“好,謝謝外婆。”
伊芙雅拍了拍她的手,“吃吧。”
下一盤菜是一碗湯,熱湯內有一些蝦仁。
季恙用湯勺攪拌熱湯。
宋凝月留意到他的動作,飛快地將自己碗裡的蝦仁塞進嘴裡。
餘光內,季恙舀了一勺湯,緩緩送到嘴邊。
他不能吃蝦,怎麼還往嘴裡送!
宋凝月把自己的碗推到季恙的碗邊。
兩隻碗輕輕相碰。
“我吃完了,我還想吃蝦。”
他不能吃,不能留,怕給外界抓到把柄,那她來吃。
季恙緊急撤回一勺湯,五指蓋住碗麵,一整碗放到宋凝月面前的盤子上。
“謝謝。”宋凝月抱著兩碗湯一起喝。
季恙無所事事,盯著女孩鼓起來又陷下去的側臉。
他抬起手,食指和中指彎曲,緩緩伸出去,逐漸靠近她的臉。
宋凝月忽然打了一個響亮的飽嗝。
她撐大眼眶,把臉埋到伊芙雅的臂彎裡。
季恙的手又一次僵在半空,幾縷風從他指尖溜過。
兩秒後,他五指捏住女孩的後脖頸,將人抓回來。
“沒人聽見。”
“人這麼多,丟死人了。”宋凝月抬不起頭,偷偷伸出一根手指,推開了盤子。
不喝了。
她對面坐的是季和賢妻子,剛才打嗝那一瞬間,兩人都對視上了。
沒人聽見才怪!
好在下一盤很快上來。
飯後,宋凝月靠著椅背,抱著凸出來的小肚子。
感覺旗袍有點緊了。
賓客們陷入熱絡的交流。
宋凝月對面的珍妮特向季和賢提出:“我想去洗手間。”
季和賢:“忍一忍,回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