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月壓住季恙的拳頭,輕輕拍了拍。
“我來說。”
她緩緩站起來,聽見莉奧的訓斥聲。
“你們這群人,我罵兩句就算了,這是我姐夫,我外甥,你們這群人有什麼資格罵!”
宋凝月眼裡閃過詫異。
莉奧見到新鮮面孔,多打量了一下,“看你坐的這個位置,季恙妻子?”
“是我。”
宋凝月話音剛落,莉奧接上諷刺意味十足的話。
“你眼睛瞎啊?看上他哪了?圖他髒,圖他女人多活好?還是圖他錢多?”
“他把自己媽剋死了,小心哪天把你剋死,繞著他轉,給你十條命都不夠死的!”
宋凝月:“……”
小姨的無差別攻擊,罵得有點太髒了。
莉奧雙手抱胸,掀了掀嘴皮。
“姐給你一句勸,趁早離婚,男人只會加速你的死亡,你的下場不會比我姐姐好到哪去。”
“喔嗡——”凳腳與地面摩擦,發出刺耳聲響。
季恙站起來,但雙腿還沒打直,被宋凝月重新摁下了肩膀。
他被迫坐下,不解抬頭。
女孩沒分給他半個眼神。
她迎面對上莉奧的目光,不卑不亢道:
“莉奧女士,我尊重您,也理解您對男人的看法,但季恙是我丈夫,他是什麼人,我心裡清楚,至於您說的那些……”
“我圖他什麼,那些都是他的過去,現在他只愛我一個人,並且我們做過婚前體檢,他非常健康,沒有任何疾病,不存在您口中的說法。”
“我也非常愛自己,如果他對我不好,或有其他隱患,我是不會答應和他結婚的。”
“很感謝剛才您為季恙反駁眾人,但同時我也想反駁您,季恙沒有錯,請不要把你們的成見強加在他身上。”
宋凝月聲線平緩,與莉奧的激昂不同,靜悄悄溜進了在座眾人的心口。
莉奧情緒穩定許多,眼中流露對宋凝月的讚賞。
“OK,你贏了。”她拉開椅子,坐到伊芙雅身邊。
宋凝月這邊與莉奧說完後,沒解氣,視線落在剛才談論的最兇狠的幾個人身上。
“維緹先生,您今年六十歲,兒子工作中遇見困難,是Datura幫您解決的吧?”
“尼千略先生,您女兒被歹徒劫持,是Datura救出的吧?”
“徳梅女士,您公司和對家僵持了大半年的合同,是Datura幫你談妥,還為您爭取了翻倍的利益吧?”
“在座的你們多少都找Datura做過事,換而言之,你們人生道路中,季恙都幫過你們一把,但現在卻翻臉不認人,你們覺得道德嗎?”
維緹弱弱抗議:“我們都付錢了,利益往來。”
“哦對。”宋凝月煞有其事地點頭。
“您說季恙放著幾億的單子不做,就為了收您18萬幫您兒子處理工作難題?”
維緹:“……”
在場人心知肚明,Datura的單子眾多,他們只挑利益最大化的任務做。
完成他們這些虧本小單,是因為他們和伊芙雅有關,純粹看在伊芙雅的面子上。
季恙向後靠去,盯著宋凝月的背影久久沒有回神。
心中的怒氣散去,反而激起了更大的漣漪。
這種被維護的感覺,挺好。
他的嘴角不知不覺掛起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