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後面有人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了句:“季少娶的這個老婆,娶得不好,真嚇人。”
季恙嘴角弧度猛地拉平,側頭,對身後的男人勾了勾手指頭。
男人心虛地變化視線,彎下腰,“季少有事?”
季恙湊近他耳廓,“我娶的,我的人,要你說三道四?”
男人頻率很快地晃動頭部。
見鬼了,他這麼小的聲都被聽見。
一陣沉默後。
維緹認錯:“我道歉,我說過頭了,希望曼爺大人不記小人過,以後我們還能合作。”
“我也是,不該說蕾雅女士的,對不起曼爺。”
“是我逾矩了,季少,我們還得仰仗你和Datura。”
眾人接二連三的道歉,讓季恙的心中波瀾放平了。
這群人,沒志氣,認錯太快。
還想聽的。
季恙眼眸緩緩垂落,順著女孩的胳膊,一路停留在她緊握的拳頭。
她的指關節骨頭快衝破面板,捏得整個拳頭微微發顫。
明明很怕,膽子那麼小,還幫他說話。
季恙一點點抬起手臂,手心向上,想握住那隻拳頭。
在即將觸碰的前一秒,拳頭起飛了。
宋凝月坐下來,身體癱軟,用拳頭輕拍心臟。
“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她瞥見半空的手掌,“你手抬到那幹什麼?”
“抓蟲子。”季恙五指收攏,抓了個空。
“哦,吃飯的地方確實容易產生小飛蟲。”
伊芙雅沉著一張臉,語氣也是往下落的,吩咐道:“上菜!”
宋凝月眼珠子抖了一下。
外婆心情很差,破壞壽宴的人,她算一個。
這還怎麼讓外婆幫忙拿戒指……
偏偏季恙靠近問了一嘴:“她對你的印象變差了?”
宋凝月:“好像是。”
“怎麼不給自己留個好印象?”
“沒事。”宋凝月攤開餐布,“反正我們最終會離婚,我的形象不重要,給你下一任妻子做個對照挺好的。”
“閉嘴。”他不愛聽。
他現在……不想離婚了。
季恙搶走了宋凝月的餐布。
宋凝月:?
她也把他的餐布搶走了。
女傭們推著餐車,沿座位挨個人送頭盤。
宋凝月捏著叉子,在鵝肝上戳出一個又一個洞。
伊芙雅的手心蓋在她的手背,“有心事跟外婆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