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起拳頭，正好有一粒雪被握進掌心。
下雪了。
宋凝月仰起頭，望向黑夜，“哇——早上看電視新聞，今晚會降溫，要下大雪了。”
季恙一直看著她，“下雪你很開心？”
“當然了，你不開心嗎？”宋凝月攤開手，接了一片雪花。
季恙沉默了一會兒，張口又閉上，最終還是想告訴她。
“我以前，沒吃沒穿，下雪最殘忍，雪融化的時候，能把人凍死，不過倒是能抓點雪解渴。”
宋凝月嘴邊的笑容猛收，“大生日的，別想不開心的。”
她雙手在面前來回掃掉厄運，“先把東西搬進去吧。”
季恙愣住，快走幾步，摁住她要搬東西的手，“你不抱我？”
上次他說完過去，她就抱他了。
宋凝月盯了他兩秒，懂了。
這是求安慰來了。
她只用右手抱住他，敷衍拍了兩下，“好好好，沒事沒事，都過去了。”
只用了兩秒，季恙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撤開，抱起紅色愛心大抱枕，衝入屋內。
季恙：“……”
整桌禮物一個個運到屋內後，他們的頭頂和肩膀都落了一層薄薄的雪。
宋凝月掃下頭頂的雪花，從冰箱端出蛋糕。
插蠟燭，一個2一個6。
點蠟燭。
關燈！
季恙自覺地坐在蛋糕前。
宋凝月邊拍手邊鼓掌，腦袋左搖右晃，“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季恙生日快樂！快許願吹蠟燭。”
季恙透過蠟燭的光暈，望向對面的女孩。
燭光照耀下，她的臉泛著暖光。
她笑容明媚，明明是他過生日，卻比他還開心。
季恙多看了兩秒，四肢逐漸升溫，直到手心滾燙，才閉眼許願。
幾秒後，他睜眼吹滅蠟燭。
宋凝月拍了拍掌慶祝，沒急著去開燈，“偷偷告訴我許了什麼願，我不告訴別人，一樣很靈的。”
她好奇死了，季恙這樣的人，會有什麼願望！
黑暗中。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所以豎起了耳朵。
季恙能模糊看清宋凝月的臉龐，黑暗沒掩蓋她眼中的星光。
她的嘴唇上下張合，“我保證，真的不告訴別人。”
他視線移動到了她唇上，喉結滾動。
開口的聲音略顯低沉：“你靠近點，親我一下？”
宋凝月嘴角的弧度陡然消失，“……”
她故作鎮定，“這這這……這個生、生日願望實現不了，剛才什麼都沒發生，我們再點一次蠟燭，你再許一個願。”
季恙身體前傾，撐著側腦，“又不是沒親過。”
“這哪能一樣，又不是喜歡的人……”宋凝月說到一半，及時止住了嘴。
她在說些什麼啊，難不成他……
宋凝月不敢想下去，努力忽略季恙炙熱的視線。
她離開位置，跌跌撞撞地走去開燈。
沒等她走到開關前，季恙說出簡短命令，燈自動開了。
季恙眼瞼半垂，遮蓋了眼神，手中拿起刀子，聽不出情緒，“跑什麼，不吃你，吃蛋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