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恩男爵搖搖欲墜地伏在馬背上,粗重的喘息聲混著喉間腥甜的血沫。
耳畔還回蕩著索拉雅冰冷刺骨的最後通牒,以及身後傳來的兵器墜地、士兵跪地求饒的聲響,絕望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
他的眼前陣陣發黑,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
他輸了,輸得一敗塗地,不僅失去了軍隊、領地,更失去了作為貴族最後的尊嚴。
就在他意識恍惚,以為自己將在敵人的劍尖下引頸就戮時。
一陣沉重而整齊的腳步聲,如同催命的鼓點,從他來時的方向傳來,那是他此刻唯一的退路。
“嗯?”
西恩男爵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驚愕與不切實際的幻想。
“難……難道是漢根伯爵的援軍終於到了?”
他身旁僅存的幾名親衛,也紛紛面露驚疑,循著聲音望去。
只見遠方地平線上,塵土飛揚,無數旗幟在晨風中獵獵招展。
然而,當看清旗幟上的圖案時,西恩男爵臉上最後一絲血色瞬間褪去。
藍白的底色,那是永冬領亞瑟的戰旗。
再看那望不到邊際的陣容,寒光閃爍的槍林,以及隱隱傳來的雄渾軍號聲,這絕不是小股部隊,分明是真正的主力大軍。
亞瑟,竟然親自率軍趕到了。
彷彿為了印證西恩男爵的絕望,紫菱領那已經屬於永冬領的城堡,此刻城門緩緩開啟。
一隊精神抖擻、裝備精良的戰士,在索拉雅和賽瑞的帶領下,列成整齊的方陣從城內開出,迅速在城堡前的空地上佈防。
他們與城牆上的弓箭手遙相呼應,徹底堵死了西恩男爵,及其殘部向逃跑或負隅頑抗的可能。
後方湧來的永冬領主力大軍,如同一張巨大的羅網,緩緩收攏。
西恩男爵不足五十人的殘兵敗將,連同他們那幾匹瘦弱不堪的戰馬,被團團圍困在中央的空地上。
前方是裝備精良、士氣高昂的永冬領主力。
後方是已被敵軍佔領、城防森嚴的紫菱領城堡。
四周不斷逼近的,是永冬領的步兵方陣和遊弋的輕騎兵。
永冬軍士兵身披鋥亮的鐵甲,手中長槍如林般直指天空,動作沉穩有力,眼神堅定銳利。
與之相比,西恩男爵身邊那些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殘兵,此刻就像是螻蟻一般,兩者形成了慘烈而又可笑的對比。
四面八方,皆是敵軍。
每個方向都飄揚著,那令他憎惡至極的藍白戰旗。
一名身材高大,身著領主級精緻全身甲的年輕將領,在數十名重甲騎兵的護衛下,緩緩從永冬領主力軍陣中走出,來到包圍圈前方。
他掀開頭盔,清晨的陽光,灑在那張年輕而威嚴的臉上。
正是西恩男爵恨之入骨,卻又在內心深處,隱隱感到恐懼與嫉妒的永冬領子爵亞瑟。
胯下戰馬神態從容,步伐穩健。
而身上的亞瑟身姿挺拔,神情平靜,深邃的目光注視著場中,此時狼狽不堪的西恩男爵,那是勝利者對失敗者,不帶任何情緒的審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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