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國府上。
得知兒子犯渾,闖入錦衣衛詔獄救人一事,李文忠久久沉默。
看到李文忠蒼老的臉龐灰白,劉玄眉頭皺起:“老將軍,你身體無礙吧?”
“老夫沒事……能拜託小友一事麼?”
“老將軍但說無妨。”
一炷香的功夫,劉玄就帶來了李文忠,面見太子朱標。
“老臣拜見太子殿下,老臣有罪。”
此時的李文忠,光著膀子被五花大綁,直接跪在了朱標的面前。
“免禮,表叔你這是幹嘛。”
朱標快步上前,攙扶跪下來的李文忠,可李文忠虎軀一震,硬是跪著不起。
“表叔請起,你這又是何苦呢。”
“老臣教子無方,方才闖下如此大禍,老臣實在無顏面見殿下,愧對李家祖宗啊。”
李文忠臉色蒼白如紙,言之肺腑。
“是老臣教子無方,勞殿下動氣,臣萬死。”李文忠一臉痛惜,渾身都在顫抖。
“表叔,你身體抱恙,不必硬撐著,我也不會要了景隆的命。”
李文忠痛苦的表情,朱標看在眼裡。
劉玄對身邊的王千戶低語,後者心領神會,連忙安排。
“不,這個豎子犯下彌天大錯,按照大明律他早被就地正法了,只是殿下寬容,饒了他一命。”
李文忠藉機恭維朱標,這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時刻都表示著,太子對李家的好,來自皇家的情義。
“這對父子,還真是一路的。”
劉玄總算是明白了,這李景隆的處事圓滑,到底是遺傳的誰,只是李景隆還年輕,難免在陰溝翻了船。
在李祺這件事情上,李景隆處理得不到位,非但人沒有救出來,還
正如同李文忠說的,這按照大明律,擅自闖入朝廷大牢,這是頭等重罪。
輕則闖獄者砍頭,重則連累親族。
只是大明戰神命好,還靠著父蔭,陛下親外甥之子這一層的身份,否則,他早人頭落地了。
“咳咳……”
李文忠說得激動的時候,一口老血當場噴了出來,身體搖搖晃晃,朱標連忙攙扶,才沒有一頭栽倒在地上。
“御醫,快傳御醫!”
這個時候,劉玄命王千戶帶來的郎中,也聞聲趕來,給昏死過去的李文忠,著手把脈。
“老將軍身體虛弱,如今加上詔獄潮溼,寒意入體,五臟六腑都精氣虧盡,恐有性命之憂。”
“這裡不是養病的環境,快送李文忠回府休息,今日之事暫罷。”朱標深吸一口氣。
他也沒有想到,老將軍的病情日漸加重,如今已到了命懸一線的地步。
“殿下,李將軍早有病在身,這重病如山倒,錯不在任何人。”劉玄沉聲道。
“孤明白,但終究是孤考慮不周,孤應該先登門去說的。”朱標有些遺憾。
要是老將軍有個三長兩短,他心難安。
“殿下,那收監的李景隆,需要提前放出來嗎?”身邊的王千戶,低聲詢問。
“怎麼,你以為孤會因私廢公?”朱標目光一冷,臉上的仁慈一閃而過。
這擅自闖入錦衣衛詔獄,如此重罪,李景隆能說放就放了,大明律何在,三司制度何在!
這樣的罪名,縱然是親王作為,那也決不能輕易姑息,必須嚴懲不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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