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世為人子,從劉伯溫的身上,他也感到熟悉的親切。
只是這位父親,溫柔儒雅一些,換作前世的老爹,早拿42碼拖鞋抽在自己臉上了。
面對劉伯溫再三詢問,劉玄曲手成刀,作勢朝脖子痛快一抹:“爹,皇命難違,不能說。”
“老爹,陛下有賞賜,自然不會是什麼壞事。”
“豎子,你不說,我還不會算麼!”
劉伯溫一時氣急,比起那些金銀珠寶的賞賜,他更擔心兒子當下的處境。
他當即袖袍一震,以六爻起命卦,為劉玄推算命數。
“大凶……”
“大凶……”
“還是大凶……”
劉伯溫的六壬秘術,卦能通神,給劉玄算出的命數,不能說不好,只能說是極差!
“怪哉,怪哉,明明劉家九代之後,才會出振興家族的才人,怎麼從陰溝嘣出一塊金子出來了。”劉伯溫喃喃自語。
明明具有奇才之命,前途一片血光滔天,諸逢鉅變。
這下子,劉伯溫望向劉玄的眼神都變了,比起驚喜,更多的是擔憂不解。
“咳咳……”
接連算三卦,劉伯溫耗費心神,牽動身體一陣劇烈咳嗽,張嘴傳來淡淡的血腥味。
劉玄上前輕撫後背,不忍道:“爹,算不出別勉強了,真的。”
他總不能對老爹說,你差點跟朱元璋成親家,公主要下嫁到我們老劉家。
即便真算出來了,他怕是都難以相信。
劉玄沒有忘記,老爹最大的心願,便是功成身退,有朝一日迴歸青田故里,隱居山林。
為了完成老爹所想,他暗中準備了許多,但一個安慶公主的出現,徹底打亂他的計劃。
更令他不得已,提前站在朱元璋的面前!
“玄兒,為父都一把老骨頭,能以父命換你一絲生機,好好活下去,我是一萬個願意的。”
言及於此,劉伯溫臉上浮現一絲痛苦神情,自覺天旋地轉,險些有些站不穩腳。
劉玄連忙出手攙扶劉伯溫,他心頭暖暖的,自己為老爹著想,對方又何嘗不是。
父母愛之深,則為之計深遠。
出言安慰間,劉玄餘光無意瞥了一眼,那潛伏書架後的黑影,一閃而過。
劉玄並沒有聲張什麼,只是心裡門清,家裡早多出一雙雙無形眼睛。
有些話不能說。
翌日清晨,數名錦衣衛早就叩響劉府門戶,徑直闖入劉玄的房門,將人從床上拽起。
“你們大膽,我怎麼說也是朝廷命官,錦衣衛也不能擅自闖入!”
父親上朝不在家,長兄如父的劉璉,毅然決然擋在劉玄的面前,想要扛下一切。
為首的錦衣衛馬壠開口,就猶如一盆冷水潑下,“傳陛下口諭,劉玄就任南營馬場馬伕一職,有勞你立刻前往,不得有誤。”
將劉玄帶來馬場,交接人手,馬壠忽然執韁回首:“小子,這個南營馬場的主人是秦王,你做事有點眼力見。”
秦王朱樉?
劉玄眉頭緊鎖,這可是一份苦差,老朱心眼小,抓住一個工作疏忽,都能整死自己。
當然了,沒有理由一樣能整死。
在頂頭上司的安排下,劉玄負責清潔馬糞。
此時馬場的正主,秦王朱樉,也罕見地來到馬場,身邊還有一道英姿颯爽的身影,女子披甲,三衛擁簇。
“我的好妹妹,你千里迢迢叫我回來,就為了訓馬?”朱樉牽著一匹吐息搖頭的戰馬,興致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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