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一隻只花船照得湖面燈火通明,雅曲悠揚,客人酒灑水中月,佳人燭前輕醉舞。
在一直最繁華的花船,花魁烏雅兒如痴如醉,早被那一首詩詞迷了心。
“桃花塢裡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折花枝當酒錢。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須花下眠。”
烏雅兒指尖拈起繡花針,一朵桃花栩栩如生刺在手帕上,看得痴迷。
“花前花後日復日,酒醉酒醒年復年。
不願鞠躬車馬前,但願老死花酒間。”
一位年輕公子輕聲吟誦,回味無窮,就連身邊拋媚眼的佳人,都失去了顏色。
“好詩,好詞,渾然天成。”
一首自閣樓傳出的詩詞,眾人反覆品味,直呼妙哉。
“烏姑娘詩詞無上,竟能做出這一首詩詞,那叫一個清雅,一語道盡繁華煙花地。”
有烏雅兒的愛慕者,心生神往,這才是他們愛而不得的人,好似天上仙子。
“不知道別胡說,這詩詞本來就不是烏雅兒做的,而是烏雅兒接待的一位貴客,贈予她的,誇讚她美貌如桃花。”
知道內情的老鴇,打斷這些恩客的話,一臉盡是得意之色。
烏雅兒真太有魅力了,不枉費她們重金打造,烏雅兒的絕色美貌,勾了多少公子的魂。
如今,就連詩詞大家,都對烏雅兒心生愛意,特此贈詩一首,有意討好她們的頭牌。
“你這個老鴇,豬鼻子插蔥裝什麼大象,這詩詞表面是誇讚烏雅兒不假,但實是表達憤世嫉俗之意。”
一位滿臉春風的公子,摺扇一合,細品後半段。
“車塵馬足貴者趣,酒盞花枝貧者緣。
若將富貴比貧賤,一在平地一在天。”
“世人笑我太風顛,我笑世人看不穿。
記得五陵豪傑墓,無酒無花鋤作田。”
“對,對,尤其是最後兩句,簡直人間清醒,入俗而不俗。”這些公子讚歎不絕於口,心生敬佩。
“諸位,我們家烏雅兒也是天生絕色,不然怎得那位文壇大家,親自為她作詩一首。”
先前開口的公子,不忘誇上一句烏雅兒。
“哎呦,李公子,原來這詩詞寓意如此深啊,是奴家眼界太淺了,我該打,我該打!”
看到這位身穿錦衣,手持摺扇清揚的公子,老鴇嚇得一個激靈,當場給自己張嘴。
那是曹國公家世子,這隻花船的主子,她這不開眼的,怎麼還把正主得罪了。
“他人呢?”
這位公子摺扇一合,不跟這個老鴇一般見識,他只想見一下,做出這首詩的人。
能做出這樣詩詞,實乃才情雙絕,驚為天人。
這樣的人,值得他李景隆結交為友。
“早走了,烏雅兒說那個人沒有留下銀子,只留下這麼一首詩詞,奴家不明其意,這才讓諸位公子一辯真假。”老鴇一臉為難。
那人是走了,倒是在閣樓閨房的烏雅兒,還心心念念呢,這不,都無心接見客人了。
想來都只有烏雅兒吊著那些客人,這次好了,報應來了……
對於李景隆詢問,烏雅兒並沒有隱瞞太多事,將她與那位公子的相遇,徐徐道來。
“那是一位姓劉的公子,他是派人送來一首詩詞。”烏雅兒明亮的眼神,閃過一絲暗淡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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