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看著她震驚的眼睛，嘴角揚起溫柔的弧度：“我一直告訴自己，自己回來是念著師傅，念著這院子，直到看見你站在門口，紅著臉說住了我的房間，我才明白，我念的從來都是你。但我依舊不知如何面對這段感情，只能繼續欺騙自己，到最後連我自己都信了。”
蘇落棠的嘴唇動了動，卻發不出任何聲音。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掉，這一次，卻帶著滾燙的暖意。
“小師妹，”楊一嘆握住她的手，把她的指尖貼在自己胸口，讓她感受那沉穩有力的心跳，“我在楊家這些年，見過無數名門閨秀，可她們誰也不會像你這樣，把我的舊物珍藏這麼多年；誰也不會像你這樣，提起小時候的事眼睛亮得像星星；誰也不會讓我一想起，就覺得這世間萬般風景，都不如你站在院裡的模樣。”
他俯身靠近她，鼻尖幾乎要碰到她的額頭，聲音低沉而鄭重：“你剛才問我的話，我現在回答你。”
山風忽然停了，連蟲鳴都彷彿靜止。蘇落棠屏住呼吸，看著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裡面清晰地映著自己的影子，還有她從未見過的溫柔。
“蘇落棠，”他輕輕喚她的名字，像是怕驚擾了什麼，“我也喜歡你。不是師兄對師妹的喜歡，是想牽著你的手，看遍往後每一個望月崖的星空，是想把西西域最甜的葡萄，親自剝給你吃的那種喜歡。”
蘇落棠的眼淚忽然就止住了。她望著他，眼裡的水光漸漸散去，露出底下璀璨的光芒，像極了當年他說不會忘了她時，她眼裡閃爍的星子。
“真的？”她小心翼翼地問，聲音帶著點不敢置信的顫抖。
楊一嘆笑了，伸手把她攬進懷裡，這一次抱得很緊，像是要把這些年錯過的時光都補回來。他在她耳邊輕聲說：“真的。以後不用再等了，我不走了。”
崖邊的老松樹沙沙作響，像是在替他們應和。遠處的萬家燈火溫柔閃爍，頭頂的星空璀璨如昔。蘇落棠靠在他懷裡，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忽然笑出聲來，帶著點哽咽，卻比崖邊的野菊還要清甜。
原來等待真的會有結果，就像寒夜裡的爐火，只要熬得過漫長的冬夜，總會等到溫暖的黎明。而她的黎明，此刻正緊緊抱著她，說要陪她看遍往後每一個星空。
“再陪你幾天，我就回去與父親商量我們的婚事。”楊一嘆抱著蘇落棠，輕聲說道。
“要是伯父不同意怎麼辦？”
聞言，楊一嘆只是淺淺的笑了笑，道：“他要是不同意，大不了我離開楊家，算算時間，我那弟弟的天眼估計快開了，族裡的事交給他就好。”
“離開後就去投奔老大，或者去投奔小玄也行，反正他不同意我有去處，我離開了他就只能重頭培養木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