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門處的值守錦衣衛顯然早已望見這兩支特殊的隊伍,尤其是陳然他們五人那顯眼的錦衣衛飛魚服。
值守錦衣衛立即回報,很快就看見營門開啟。
隨後沈煉帶著莫虎、殷澄、裴綸等一干北司大小官員,以及厚著臉皮非要跟來的總旗盧劍星,快步迎了上來。
沈煉帶著北司眾人快步上前,整齊劃一地躬身行禮:“屬下拜見大人!”
“現在軍情緊急,趕緊帶我和諸位將軍商議軍情。”陳然下馬,將馬繩丟給盧劍星,便大步往內走去。
戚繼光見狀,吩咐手下軍士下去休整並接管營防後,便帶著一眾將官跟了上去。
沈煉引著陳然和戚繼光一行人快步走向中軍大帳,莫虎、殷澄、裴綸緊隨其後,盧劍星則盡職地牽著陳然的馬匹跟在最後。
沿途營中景象略顯混亂疲憊,士兵和錦衣衛們或倚著兵器休息,或搬運著簡陋的守城器械,空氣中瀰漫著汗味、血腥味和一股揮之不去的焦糊氣息。許多士兵和錦衣衛身上都帶著傷,眼神中透著連日血戰的疲憊和警惕。
但士兵和這些錦衣衛的關係似乎變得十分要好。
戚繼光和一眾部下看見這一幕,內心都感驚詫,不知他們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
不是你們的主將都被卸甲了嗎?你們還能和這幫錦衣衛處成這樣?
沈煉引著眾人快步穿過略顯擁擠雜亂的營區,直奔中軍大帳。沿途計程車兵和錦衣衛見到陳然和戚繼光一行人,都下意識地停下動作,或肅立,或投來敬畏的目光。
掀開厚重的帳簾,一股混雜著藥味、汗味和塵土氣息的味道撲面而來。帳內陳設簡單,一張巨大的輿圖鋪在中央木案上,周圍站著幾位留守的將官和錦衣衛百戶,個個面有憂色,氣氛凝重。見陳然和戚繼光進來,眾人連忙行禮:“參見大人!參見戚帥!”
陳然擺了擺手,徑直走到主位上坐下,“戚大帥,本來這主位該你坐才是,可本官此次前來,是帶著王命旗牌而來。特奉皇命,暫管直浙境內抗倭事宜。”
帳內留守的幾位將官,以及戚繼光帶來的副將們,臉色齊齊一變。那副將的拳頭在身側猛地攥緊,脖頸上青筋暴起,嘴唇翕動了幾下,那句幾乎要衝口而出的“憑什麼?!”被他死死咬在牙關裡。
副將猛地抬頭看向戚繼光,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激憤與屈辱——倭寇當前,浴血奮戰的是他們這些邊軍將士,如今朝廷竟派一個錦衣衛頭子來“暫管”?這簡直是對他們血戰功勳的羞辱!對戚帥的侮辱!
戚繼光本人卻如同磐石。他臉上那沉毅如鐵的神色沒有絲毫動搖,只是眼底深處掠過一絲極其複雜的暗芒。
有瞬間的驚疑,有沉重的壓力,甚至有一絲悲涼。
戚繼光挺直的腰背沒有絲毫彎曲,迎著陳然的目光,鄭重抱拳,“末將戚繼光,謹遵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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