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去礦上嘛,又不是什麼荒郊野嶺……”
“你也知道是去礦上,煤礦上全是男人,而且都是老光棍兒!大半夜的你一個黃花大閨女跑去合適嗎?自己想想!!”
“人家擔心你們嘛……”
胡卓雅低著頭,擺弄著衣角,眼中有淚光閃動。
胡開元放下手中的黃紙,來到妹妹面前柔聲道:“二伯說得有道理,大半夜的你一個姑娘家去確實不合適,搞不好會有危險。”
胡卓雅微微點了點頭,天上的月亮依然藏在雲層中不探頭。
胡開元從褲兜裡掏出幾顆大白兔奶糖塞進對方手裡:“這是你最喜歡的大白兔哦,今天才收到,專門為你留的。”
“吃了做個好夢,等我們回來,乖哈!”
胡卓雅擺弄著手裡的大白兔奶糖,天上烏雲也漸漸散去,明月灑下清輝:“知道啦,人家也小學畢業不是小孩子了……我幫你們收拾,一定要注意安全,沒事就早點回來。”
“要得!”
……
胡二和胡開元一人背了個大竹揹簍坐上門外的拖拉機,“突突突”地來到了鎮西煤礦四號坑。
大半夜,礦洞外聚集了不少礦工,還有這一片煤礦的老闆趙世福。
趙世福頭髮花白,身材魁梧,一米八左右,身材有些發福,襯衫西褲,挺著肚子正在跟礦工們勸說著什麼。
看到胡二等人來了,趕緊顛兒顛兒跑過來,拿出一根紅塔山遞過來:“不好意思,這麼晚把仙師叫過來。”
鄉里的人一般對仙婆和道人都有基本的尊敬,因為這些人神神道道的,萬一給你使點壞都不知道原因,最好不要得罪。
胡二對趙世福沒什麼好感,當年三弟的死也是跟他的煤礦有關,就是四號礦洞。
這些小煤礦老闆沒幾個好鳥,一吃資源,二吃工人,連骨頭渣都不吐。
“別廢話,說說到底出了什麼事?這一片的煤礦上次事故後不是被封了嗎?怎麼又開始挖上了?”
胡二接過香菸,掏出火柴點燃。
趙世福也點燃一根紅塔山猛吸了一口:“生意不能出點意外就不做了嘛,我重新拿了批文,又開工了。”
“找你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礦裡這兩天有點奇怪,失蹤了幾個人,所以找你來瞅瞅。”
胡二冷哼了一聲,諷刺道:“趙老闆真是財大氣粗啊,失蹤了幾個人也不算大事,呵呵。這種事你應該報警啊,找我來幹什麼?”
趙世福笑著乾咳了兩聲:“這種事情麻煩派出所的同志幹嗎?不要小題大做嘛,我派人下去了幾趟,而且根據回來的人所說的情況,就算蘇所長也幫不上什麼忙。”
趙世福隨後叫過來幾名礦工說明情況。
一個五十多歲穿著破背心,滿臉烏漆麻黑,名叫徐根生的老礦工抿了一下乾涸的嘴唇,用顫抖的聲音道:“胡仙師,你可算來了!那礦裡有鬼啊!!”
胡二將先前耳朵上彆著的紅梅牌香菸遞過去給老礦工點上:“什麼鬼啊神的,好好說話,莫慌。”
徐根生連著深吸了幾口香菸,緩緩道:“昨天,我們六個人正常下礦挖煤,開始還一路有說有笑的……”
“結果走著走著發現不對勁,我們六個人變成了七個!最初還以為是上一班的哪位工友開玩笑就沒在意,下到洞底的時候,旁邊廢礦洞裡突然傳來了女人的哭聲,還有小孩子玩鬧的聲音,嚇死個人喲!”
胡二皺起眉頭:“你們太敏感了吧,或許就是風聲和異響,礦裡不是常有嗎?”
徐根生頭搖得像撥浪鼓:“我挖煤十幾年了,洞里老鼠的叫聲都能聽得清楚,怎麼會錯?那絕對不是什麼正常響動。”
“關鍵後面的事情更扯,走在最後的那個人說總是有人在拍他肩膀,他明明走在最後,誰會去拍他啊。”
“我們當時有點遭不住,也有些生氣,肯定是有人在搞鬼。就在一個寬點兒的岔路口停下來看看到底怎麼回事。首先是清點人數,看看到底哪個在作妖。”
“一點名,發現狗日的有兩個人都叫王德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