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老師，不是我打擊您，實在是……您看吧，小星，給我調出明都的實時監控。”
話音剛落，顧長生手腕上銀白色手環藍光微閃，小星的虛影再次浮現。她纖細的手指在空中快速舞動，無數資料流凝成的光帶如璀璨銀河般傾瀉而下。剎那間，實驗室的牆壁上投影出明都全景畫面，街道上的行人、路邊的建築，甚至連街角小販攤位上貨物的紋路都清晰可見，一舉一動都纖毫畢現。
軒梓文瞪大了眼睛，踉蹌著後退半步，後背重重撞在實驗桌上。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畫面中不斷切換的場景，聲音裡滿是震驚：“這、這怎麼可能？就算是我的遠端監控魂導器，也只能覆蓋特定區域……”
顧長生抬手示意小星暫停投影，實驗室的光影瞬間黯淡下來，只留下軒梓文呆立在原地。他輕叩腰間魂導器，收起懸浮半空的資料流，語氣平靜地說：“軒老師，我的監控系統早已實現全域覆蓋。您的研究雖精妙，但在宏觀佈局上，仍有侷限。”
軒梓文扶著實驗桌緩緩坐下，蒼老的面龐因激動泛起潮紅：“可就算如此……你的近體魂導器若能批次生產，足以改變大陸格局！難道你要讓這樣的瑰寶永遠塵封？”
“正因能改變格局，才更需謹慎。”顧長生將虛淵破界槍橫置掌心，槍身紋路隨他的呼吸明滅閃爍，“戰爭機器一旦失控，只會讓更多人成為犧牲品。我研發魂導器的初衷，是守護，而非屠戮。軒老師，您有沒有想過有一天會離開這裡呢？”
軒梓文愣了一下，搖頭道：“沒有。我為什麼要離開？我自幼的理想就是成為一名當世最頂級的魂導師，要讓魂導器成為普通民眾也能使用的東西，能夠徹底改變他們的生活，甚至改變這個世界。在大陸上，唯有明德堂能給我提供足夠的研究方向與經費。儘管明德堂在教學方面無法給予我太多，但這裡有著最好的研究條件。你們史萊克學院在魂師領域雖然很強，但在魂導器研究這方面卻差得遠了。”
“我想邀請您加入我在史萊克學院建立的天工院。而且我所掌握的技術完全可以碾壓整個明德堂，就說一點，剛剛的虛擬人工智慧，您覺得明德堂需要多久才能研究出來？”
軒梓文的喉結動了動，目光死死盯著顧長生手腕上尚未完全消散的藍光，彷彿被無形的力量牢牢吸引。實驗室裡一片寂靜，只能聽見金屬器械細微的嗡鳴聲。他突然啞聲笑了：“虛擬人工智慧......這根本不是這個時代該有的東西。”蒼老的手指顫抖著指向牆面殘留的投影光斑，“明德堂耗費十年研究遠端監控，也不過是在特定區域佈下精密節點，你卻能——”
“我十歲那年就完成了虛擬人工智慧的研究。”顧長生平靜地說道。
軒梓文呆坐在實驗桌前，多年來如一日的研究熱情，在顧長生說出“虛擬人工智慧”的這一刻轟然崩塌。他顫抖著摸向白大褂口袋裡泛黃的研究筆記，那些曾讓他引以為傲的圖紙，此刻在他眼中竟如同廢紙一般脆弱。
“十歲？你知道我在暗無天日的實驗室裡熬了多少個日夜，才堪堪將遠端監控魂導器做到八級巔峰？你居然說……”
“因為方向錯了。”顧長生將虛淵破界槍輕輕放在桌上，槍尖的空間褶皺彷彿在無聲地嘲諷著傳統的研究方向，“明德堂用機械齒輪堆砌節點，而人工智慧的本質是賦予魂導器‘思考’的能力。軒老師，您被困在自己畫的牢籠裡了。”
實驗室的空氣彷彿瞬間凝固，唯有牆上的能量監測儀發出規律的滴答聲。軒梓文突然爆發出一陣狂笑，他抓起桌上的金屬零件用力砸向地面：“好！好一個被困在牢籠裡！我苦心孤詣二十年，竟不如一個毛頭小子的天賦！”
“這不是天賦，是眼界。”顧長生手腕一抖，小星的虛影再次浮現。少女指尖輕點，實驗室的天花板上瞬間投射出天工院的全息藍圖——懸浮在空中的環形建築充滿未來感，自動組裝魂導器的機械臂靈活精準，流淌著液態金屬的能源核心神秘而強大。
“天工院不需要十年磨一劍的苦工，我們要的是打破規則的革新者。”
軒梓文的瞳孔猛地收縮，他從未見過如此超前的設計，那些只存在於他幻想中的概念，此刻竟真實地呈現在眼前。他的手無意識地撫過投影中的機械臂，彷彿已經觸控到了未來的溫度。
“再告訴您一個秘密，我研究出了不需要魂力驅動的飛行魂導器‘星翼’、魂導戰甲、藍光防禦、虛擬鏡面模擬……”
軒梓文呼吸變得急促起來，目光緊緊鎖定在天工院那充滿未來感的全息藍圖上，彷彿被吸入了另一個時空。他張了張嘴，卻一時說不出話來，滿腦子都是顧長生剛剛提到的那些顛覆性發明。這些東西若是真的實現，何止是改變魂導器研究格局，簡直能徹底改寫大陸的歷史。
“你為什麼……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軒梓文聲音沙啞，像是被砂紙磨過一般，“你大可以帶著這些秘密，在史萊克學院獨領風騷。”
顧長生雙手抱臂，神色平靜而堅定：“因為我需要真正的同行者，而不是對手。軒老師，您難道不想看看，當魂導器擺脫魂力桎梏，不再只是戰爭工具，而是成為照亮普通人生活的光，那會是怎樣一番景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