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是裴述,另一個是譚鬱堯。
他出院了?
鹿彌沒忍住把視線放在譚鬱堯身上,頭上的綁帶已經拆了,拆開一顆紐扣的襯衫隱約可以從脖領處看到繃帶的痕跡。
再一抬眼,她直直撞進譚鬱堯沉靜黝黑的眸子,那雙眸比平時要冷,只一眼就讓人凍徹心扉。
鹿彌心中一顫,匆匆移開了視線。
“溪染,這麼晚了你過來幹什麼?”
唐父名為唐顯宗,早些年是靠在國外販賣軍火發家的,人狠做事極端,有著鐵一般的手腕,所以當他落地京都的時候僅僅十年就完成了發家致富。
他一生就一個妻子,是在緬甸撿到的一個孤女阿梅塔,看著可憐就帶在了身上,彼此生了感情那會,唐顯宗已經是身份尊貴的唐爺。
巴結勾引他的女人大把,唐顯宗看都不看一眼,他說過心眼小就裝得下一個女人。
回到京都紮根以後,唐顯宗直接娶了阿梅塔,斷了那些女人的心思。
阿梅塔身子弱,生下唐溪染以後被醫生告知再生孩子就會有生命危險,但是她執念想給唐顯宗生個兒子,唐顯宗什麼都沒說,跑去結紮了。
所以唐溪染是唐家唯一的孩子,從小就是唐父唐母心中的寶貝疙瘩,傷一點碰一點都見不得。
當唐顯宗走近看到唐溪染通紅的眼圈時當即怒了,“怎麼回事哭成這樣!”
聽到這話,方才還端坐著的裴述忽然起身走過來。
唐溪染在看到爸爸以後,心裡的委屈忍都忍不住,哇的一聲撲進了唐顯宗的懷裡。
“爸,有人欺負我!”
唐顯宗擰緊眉毛,“誰,老子一槍崩了他!”
唐溪染哭得難以自抑,斷斷續續說不出一段完整的話。
見狀,鹿彌溫聲開口,“唐叔叔,你帶著溪染去書房慢慢說,穩一穩她的情緒,或許會好一些。”
聽到這話,埋在爸爸懷裡的唐溪染點了點頭,“去,去書房。”
唐顯宗嗯了一聲,轉頭同譚鬱堯和裴述點頭示意後,帶著唐溪染上了樓。
會客廳一下就安靜了,裴述面色複雜地坐了回去,手裡握著那根鎏金虎頭杖,在地上磕出幾道印子。
站在原地杵著的鹿彌猶豫了一下,緩緩朝著譚鬱堯走了過去,坐在譚鬱堯身邊的時候,她甚至能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冷意。
她轉頭看向譚鬱堯,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小聲地問,“你怎麼出院了?”
譚鬱堯沒有回話,冷漠的眼神透露著他的心情很差。
鹿彌不想自討沒趣,便沉默下來不再開口。
“鹿小姐。”裴述在這時候溫和出聲,他儒雅隨和的眉目總能給人舒服愜意的感受,說話也中聽,“能方便說一下發生了什麼嗎?”
聞言,鹿彌先是看了看樓上,然後對上了裴述的視線,她糾結了一下,委婉拒絕了,“如果溪染願意說她就會自己告訴你,我來說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