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
清脆的銅鑼聲彷彿還在為上一場太子殿下與薛仁貴的巔峰對決餘音繞樑。
裁判長李君羨,這位硬漢,此刻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深吸一口氣,用丹田之力吼道:
“肅靜!八進四,第三場——長孫衝!對陣!魏叔玉!雙方選手,入場!”
話音未落,整個皇家競技場瞬間從剛才的震撼中切換頻道,爆發出更加……呃,怎麼說呢?
更加“微妙”的喧鬧聲。
三樓至尊VIP包廂:
“唰!”
魏徵,這位以“人鏡”著稱、噴遍貞觀朝堂無敵手的硬骨頭,此刻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淡定。
他一個箭步就躥到了巨大的落地琉璃窗前,整張臉幾乎要貼上去,鼻尖在昂貴的琉璃上壓出一個滑稽的扁圓。
那瞪得像銅鈴的眼睛,彷彿要把場下每一粒飛揚的塵土都看得清清楚楚。
“哎呦喂,老魏!你至於嗎?”
一聲帶著明顯憋笑的調侃傳來。
只見咱們偉大的天可汗李世民陛下,正優哉遊哉地品著御貢香茗,另一隻手看似隨意地,實則用上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幾乎要“破窗而出”的魏徵給薅了回來,按回他那張鋪著白虎皮的豪華座椅上。
“淡定,淡定!一個少年郎的比賽而已,瞧你這出息!看看朕!”
李二陛下努力板起臉,試圖展現帝王應有的沉穩如山,
“朕的兩個兒子可都打進四強了,朕驕傲了嗎?朕膨脹了嗎?朕有像你這樣上躥下跳嗎?”
魏徵被強行按在椅子上,身體僵硬,脖子卻像裝了彈簧似的,梗著拼命朝下望。
聽到李二陛下這話,他緩緩轉過頭,用一種“陛下您看我信嗎”的眼神,幽幽地盯著李二那張努力壓制卻控制不住嘴角瘋狂上揚的臉:
“陛下……臣斗膽問一句,您能不能先把那快咧到後腦勺去的笑容收一收?您這嘴角都快掛到耳朵根兒上了!臣看著……有點眼暈。”
魏徵心裡那個氣啊,要不是顧忌旁邊正在補覺的李玄清。
他真想立刻、馬上、毫不猶豫地把自己那三隻精心培育、嗓門能震碎琉璃瓦的聒噪鳥放出來,對著李二陛下那張得意洋洋的臉來一場“三重奏噪音洗禮”,讓他好好長長記性!
“嗯?”
李二陛下戰術性後仰,摸了摸自己的臉,演技略顯浮誇,
“朕笑了嗎?沒有吧?你看錯了!朕這是……為國育才,內心欣慰的自然流露!再說了,”
他話鋒一轉,精準地使出了“矛盾轉移大法”,矛頭直指魏徵的痛腳,
“你一個連自家兒子養的綠毛蟲都打不過的廢柴,瞎操什麼心?安心坐著看比賽,給叔玉加油就行了!”
李二陛下笑得像只偷到雞的狐狸,他可是聽貼身小太監繪聲繪色地彙報過,魏叔玉那幾只蟲系寶可夢能進化得那麼快,除了種族天賦,魏徵那三隻聒噪鳥絕對是居功至偉。
“陛下!”
魏徵的老臉“騰”地一下就紅了,像煮熟的蝦子,
“臣……臣那叫打不過嗎?臣那叫……那叫戰略性避讓!是父子情深!是慈父的包容!”
他越說越激動,唾沫星子差點噴到李二陛下的龍袍上,
“您是不知道臣家裡的情況啊!自從那個孽子鐵了心要做那勞什子‘大唐第一蟲系道館主’,我們魏府……唉!那簡直成了蟲子的樂園!免費的五星級酒店!”
魏徵捶胸頓足,痛心疾首,
“臣現在每天起床第一件事,不是上朝,是檢查被窩裡有沒有鐵甲蛹!吃飯得先看看碗底有沒有獨角蟲!最離譜的是開門!陛下您猜怎麼著?臣府上的大門,現在開門都得講究技巧!必須‘快、準、狠’!稍微慢一點,‘噼裡啪啦’掉下來的綠毛蟲,少說也有四五條!那場面……嘶!”
魏徵猛地打了個寒顫,彷彿回憶起了什麼極其恐怖的畫面,聲音都帶著顫音,
“您是沒親眼見過啊!那綠油油、肉乎乎、還一拱一拱的……”
滿朝文武誰不知道?現在大家路過魏府門口,那都是繞著走!生怕被‘空降兵’砸中!
這心理陰影面積,比太極宮還大!
但!
身為貞觀朝堂第一硬骨頭、噴王之王,魏徵怎麼可能輕易在李二陛下面前認慫?
他強忍著胃裡的翻江倒海,努力挺直腰板,試圖找回一絲威嚴:
“所以陛下!您說,這種父子間的‘友好切磋’,能單純論輸贏嗎?那必須不能啊!那體現的是家庭和睦!是父慈子孝!是……是……”
魏徵詞窮了,只能開始復讀機模式,夾雜著各種“蟲系太噁心了!”、“老夫那是讓著他的!”、“老夫對蟲系寶可夢的特性……呃,暫時還缺乏深入瞭解!”之類蒼白無力的辯解。
“噗嗤……哈哈哈!”
李二陛下終於憋不住了,拍著大腿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快出來了。
整個至尊包廂裡頓時充滿了快活的空氣,連侍立在一旁的宮女太監都低著頭,肩膀一聳一聳的。歡樂指數直接爆表!
二樓豪華觀賽包廂(長孫府專屬):
與三樓快活的空氣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二樓長孫無忌的包廂。
氣氛稍微有點凝重,還帶著點物理傷害的痕跡。
只見當朝國舅爺、趙國公長孫無忌,正頂著一腦袋明晃晃、圓溜溜、頗具藝術感的大包(目測至少三個起步),像個不屈的戰士一樣,頑強地站在窗前。
這些“勳章”的來源?
正是剛剛“房謀杜斷”組合(房玄齡和杜如晦)在討論上一場比賽時過於激動,手舞足蹈間不慎上演了一出“組合技·友情破顏拳”,精準覆蓋了長孫大人頭頂。
“嘶……”
長孫無忌摸了摸頭上的包,疼得齜牙咧嘴,但眼神卻死死鎖定場下那個穿著錦袍的熟悉身影——他的寶貝兒子長孫衝。
“衝兒!我的好大兒!給為父爭口氣啊!”
他心中無聲地吶喊,拳頭攥得緊緊的。
要說這滿朝文武,長孫無忌最膈應的是誰?
不是老對手房玄齡杜如晦,也不是那些酸腐文人,正是三樓包廂裡那個正被李二陛下無情嘲笑的魏徵!
為啥?無冤無仇啊!
可這魏老匹夫,一天到晚除了孜孜不倦地給陛下“拋光”找茬,噴得最歡、火力最猛的就屬他這個外戚了。
從“外戚干政”的嫌疑,到他家多養了幾匹馬,再到他今天腰帶上的玉扣是不是僭越了……
魏徵都能引經據典噴上半個時辰。
長孫無忌感覺自己簡直成了魏徵的“靈感源泉”和“日常打卡點”。
“哼!魏老匹夫,你等著!”
長孫無忌盯著場下,眼中燃起熊熊的“復仇”火焰,
“等會兒我家衝兒把魏叔玉那臭小子的蟲子軍團打得落花流水,老夫定要第一時間衝上三樓包廂!用最優雅的姿態,最和煦的笑容,對你進行全方位、立體化的、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嘲笑!老夫要親眼看著你那張老臉變成醬紫色!”
想到那個美妙的畫面,長孫無忌感覺頭上的包都沒那麼疼了,嘴角甚至勾起了一絲“陰險”的微笑。
萬眾矚目之下,兩位主角終於站定。
一邊是錦衣華服、面容俊朗卻帶著明顯嫌棄表情的長孫衝;另一邊則是衣著相對樸素(甚至沾著點可疑綠色粘液?)、眼神狂熱盯著精靈球的魏叔玉。
長孫衝深吸一口氣,極其不情願地從腰間摸出一個擦得鋥亮的精靈球。
他不是怕魏叔玉這個人,他是怕魏叔玉帶的“東西”!
一想到那些毛茸茸、黏糊糊、多手多腳、甚至可能還會噴絲的玩意兒,長孫衝就感覺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頭皮陣陣發麻,後背的冷汗“唰”地就下來了。
“去吧,盔甲鳥!”
“去吧,巴大蝶!”
兩道紅光閃過!
一隻全身覆蓋著冰冷堅硬、閃耀著金屬光澤的銀灰色盔甲,眼神銳利如刀鋒的大鳥,與一隻揮舞著巨大、佈滿磷粉、夢幻般藍黑色翅膀的優雅蝴蝶,同時出現在場地中央。
鋼鐵的冰冷堅硬與生命的絢麗脆弱,瞬間形成強烈對比!
“盔甲鳥!【高速移動】!”
長孫衝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吼出了指令,彷彿想速戰速決,遠離這場“噩夢”。
盔甲鳥發出一聲清越的長鳴,周身氣流湧動,身體瞬間變得輕盈無比,在空中留下道道殘影,速度暴漲!
“巴大蝴,【麻痺粉】!”
魏叔玉緊跟著下令,表情凝重。
他其實和長孫衝一樣,最不想八強賽就碰到對方。
為啥?屬性壓制啊!
自古毒蟲不分家,蟲系寶可夢玩毒是一把好手。
可偏偏!長孫衝目前亮相的兩隻主力盔甲鳥和可可多拉都是鋼系!
鋼系免疫毒系技能。
這對依賴毒粉、毒針等招式的蟲系寶可夢來說,簡直是噩夢開局。
魏叔玉感覺自己從抽籤結果出來那一刻,就身處“地獄難度”。
無奈,他只能先用【麻痺粉】碰碰運氣,祈禱奇蹟發生(比如盔甲鳥自己撞上來?)。
“巴大蝴,【起風】!”
深知【麻痺粉】命中率堪憂的魏叔玉,毫不猶豫補上連招。
巴大蝴巨大的翅膀猛烈扇動,瞬間捲起一股強勁的氣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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