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曾淮西笑著問他,“周總?這麼叫行吧?”
周晟京點了一下頭。
“我能不能問問,外省的老兵,在京市能不能申請一些補貼?”
周晟京又看了看他,“你家裡有老人當過兵的?”
“我外公。”曾淮西還是略笑著,“我媽去世後他就一個人了,一直是我照顧,但我要來這邊,他一個人也不能放在老家,只能帶過來,異地沒任何補貼,我還是比較吃力的。”
“老兵待遇都能跨省轉移,你去辦就行。”
曾淮西攤手,“去過了,辦不了,現在只能領一個月六十塊。”
現在的六十塊能幹什麼。
周晟京說幫他問問,到時候通知他,能辦的話叫他過去辦。
曾淮西為此認認真真又敬了一杯。
吃完飯走的時候,曾淮西挽著許輕宜的手不鬆。
許輕宜扒拉了兩遍,很是不自在,回頭見周晟京還在那兒看著呢。
“你幹嘛!”她略咬牙切齒,再不鬆開,她可要打人了。
曾淮西嘆出氣,又心酸又感慨,“我發現了,跟著你絕對能發財,不管碰到的工作還是人,都是偏向好的,我外公這事都十多年了你知道嗎?”
他都不知道跑了多少地方、多少部門,沒一個給他解決的。
許輕宜也沒想到周晟京這麼好啊,什麼都幫忙,以前她有事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的。
“那你想想怎麼報答人家吧。”
曾淮西牙縫裡吸氣,“點到我了,我這好身體人家也不要……嘶!”
許輕宜杵了他一把,曾淮西立刻笑呵呵,“開玩笑開玩笑,放心,不會把你的朋友緣敗乾淨。”
現在廣告的事弄完了,就得大力搞產品,不能掉鏈子。
設計交給曾淮西,她著重定製客戶。
客源基本都是從時夫人和藍婪兩個人那兒來的,時夫人前段時間出國遊玩,最近剛回來,她還沒好意思去打擾。
這兩天想約著喝喝茶。
晚上九點多,許輕宜準備給時夫人發個資訊,剛好一個電話進來了。
許幻。
這麼久,許幻只是偶爾發資訊說說奶奶的情況,打電話的情況很少,弄得她有些緊張。
“喂?”
“你爸死了你知道的?”許幻直接問。
許輕宜還以為什麼事呢,“知道。”
“黃佳梅來找過你奶奶,被我揍一頓打跑了,不知道會不會找你。”
哦原來是擔心黃佳梅把氣撒在她這兒?
許輕宜略微的笑,“不會,許沉送過來之後,她就沒找過我,可能沈聿橋嚇唬過他。”
許幻沉默了會兒,提醒她,“少跟沈聿橋走太近,他那個助理騰飛的爸,以前是沈聿橋的司機,他的死,跟沈聿橋多少有點關係。”
“還有你哥出意外這事,沈聿橋賄賂過工地兩個人,聽起來是想讓一個小女孩出事,多半是你。”
“目前為止我就查到這麼多。”
許幻也沒什麼可以為她做的,只能儘量查一查這些事。
“哦對了,許如文死之前剛去京市沒多久,去那邊就是去找沈聿橋的,保不齊他的死,也跟沈聿橋有關。”
但京市太遠,許幻查不了具體死亡原因。
許輕宜確實有些意外,“許如文來京市,是來找沈聿橋?”
沈聿橋對著她,可半個字都沒提過,還說最有可能是許沉弄死許如文。
她一直在想,沈聿橋當初說,孫瑾的死和她有直接關係,是不是那次她看到許如文綁架了人。
許如文讓她去給人買喝的,騙她說是飲料,可那是一種只有當地才有的農藥,外地人不知道。
許如文多半以為她不認識那幾個字,也不知道那個東西。
可她都知道,她不能不買,否則許如文能把她打死,只能買,然後偷偷把裡面的液體換了才送過去。
沈聿橋說孫瑾的死和她有關的時候,她沒想起來這一茬,因為她換了飲料,不可能死人。
現在回想,孫瑾又死而復生了,那是不是對上了?
那個被綁架的人就是孫瑾嗎?
如果是,如今孫瑾回來了,沈聿橋卻把許如文弄死了,是什麼意思?
純粹替孫瑾報復,還是殺人滅口?
前者不太可能,沈聿橋這麼成功,弄死一個許如文這種人渣、自己背上人命案,多不划算?
如果是滅什麼口……
是因為許如文知道沈聿橋做過的事嗎?總不能當年孫瑾被綁架等等,實際操控人是沈聿橋?
操控人這種事,反正他最擅長了。
“篤篤篤!”敲門聲突然響起。
許輕宜嚇了一跳,亂七八糟的思緒也被迫中斷了。
她那會兒心思不定,有點害怕,走到貓眼處小心往外看。
沈硯舟插兜側著身,一個手敲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