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宜掛了電話才開門。
她就站在門縫的位置,她不出去,沈硯舟也進不來。
沈硯舟當然能看出她的意圖,低眉冷笑了一聲,“都知根知底的怕什麼。”
她抬頭看他。
好像喝酒了,跟昨晚看起來還不太一樣,挺疲憊的。
“找我有事嗎?”她問。
她在想,孫瑾之所以反對她和沈硯舟在一起,是因為知道了許如文就是她爸,還是知道了當年是她買的飲料?
可是她並沒有在孫瑾面前露面過,飲料給了許如文的。
孫瑾怎麼會知道呢?
許如文不可能告訴她這種小細節。
那誰告訴她的?
如果是沈聿橋告訴她的,按理說沈聿橋也不可能知道是誰買的,除非他知道整件事的每個細節。
那他真的有點可怕了,不是主使也有參與。
“看來是我又帥了?”沈硯舟的臉朝她湊近,看著她發呆的眼睛。
許輕宜是沒忍住想的遠了。
回過神把臉往旁邊偏了偏,避開他的氣息。
“找我有事?”
站在面前都能同一個問題問兩遍,沈硯舟都不知道她竟然能神遊到這個地步。
“我說有東西落你這兒。”他也重複了一遍。
許輕宜還是沒有要讓路的意思,“什麼東西,我幫你拿。”
沈硯舟低頭看了她一會兒,“這麼怕放我進去?”
她抬頭,很平靜的提醒他,“你可能喝多了,但一定不是失憶了,我們分手了,你把我甩了。”
沈硯舟從她眼睛裡看不出什麼情緒,好像這件事對她已經沒什麼影響。
倒也挺好。
但他又很貪。
嫌疑犯的事兒過去了,他不想真的完完全全和她斷聯,偷偷摸摸一點……“幹什麼?”
思緒突然被她打斷,門板差點合上,沈硯舟連忙撐住。
許輕宜一點面子都不給他,“我看二少不像來拿東西的。”
沈硯舟索性閒散的往門框一靠,“那像什麼?”
“像來騷擾我的。”
沈硯舟眉峰一點點往上,“……被你看出來了。”
許輕宜終於皺起眉,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每次她都能看出來他沒事找事,沒話找話。
既然這樣,當初又是幹嘛?
沈硯舟興許是也看出來她在想什麼,低眉看著她,還有幾分理直氣壯。
“孫女士反對咱倆結婚,又沒說反對來往,我想有點兒不正當的男女關係,應該也正常?”
許輕宜驀地笑了。
“沒睡夠的意思嗎?”
沈硯舟頓了一下,他還真沒往那兒想。
“看你說的,非得睡覺?我就是想說說話,偶爾調戲一下。”
倒顯得她多想了。
許輕宜很明確的告訴他,“我沒興趣。”
她把他推了一把,然後關門。
之後門外半天沒有動靜,許輕宜看了一下貓眼,沒見到沈硯舟,但他肯定沒走。
她去拿了手機,聯絡周晟京。
“沈硯舟在我門口,可能喝多了,您能照顧一下嗎?”
周晟京說他這會兒正忙,然後問:“你門口,那不就是他隔壁?都到家了,不用管他,一會兒自己會回去睡。”
許輕宜還在想,沈硯舟和她分手之後,也沒搬走嗎?
但除了今晚,她沒碰見過他。
她又一次看貓眼的時候,沈硯舟一邊接電話一邊往隔壁走了。
許輕宜這才回了房間。
那之後,她確實時不時開始能碰見他。
有時候她回來得晚,開車在路上,一回頭會發現沈硯舟的車在她後面押路。
有時候她去吃飯,他正好就在那兒,結賬的時候老闆說他給多了,他隨手指了指兩三個人,“請他們了。”
幾個人裡面剛好她在內。
但是具體的“騷擾”確實沒有過。
她的第二批產品確定上架華天展櫃了,時卿最近都在忙這個,他把一層的一半,全部打造成了輕咬專區,另一半是潮流女生內衣品牌。
目的很明顯,逛內衣店的女生都可以轉為潛在客戶。
為這事,時卿還跟天華內部高層有了分歧,一層畢竟是黃金區,覺得他做生意的時候私人感情太重。
時卿任由他們反對,扔了句“這公司以後我說了算”,再也沒人敢明著繼續反了。
再反下去,等時卿完全管理公司,他們就得被擼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