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敘說,他女朋友都沒這麼照顧他。
她的主動,和不再藏著掖著,讓他以為,她真的已經預設,甚至確認了他們的關係。
許輕宜靠牆問他,“你知道暴風雨前的寧靜嗎?”
“有沒有可能,是因為我想斷了,所以反常的比較熱烈。”
沈硯舟薄唇扯了一下。
他又不是木頭,知道她最近和他做的時候,和以前有沒有區別。
“不說好了要換人會提前告訴我。”沈硯舟不信她的。
好好的突然一聲不吭去酒吧買醉,就不可能是想把他換掉,反而是不想換。
許輕宜順勢接他的話。
“你不說我都忘了,那就趁今晚,正好說開了吧。”
地下室裡本就光線不足,拐角的地方更是昏暗。
沈硯舟揹著外側唯一的光源,眉宇間的沉鬱弄得都快化不開。
好一會兒,才明知故問:“說開什麼?”
許輕宜抬起頭,直視著他的眼睛,明明白白的說話,“我們就到這裡吧,結束了。”
“這樣說,夠明白嗎。”
許輕宜很努力的仰著頭,是為了在跟他的對視中不會敗下陣,讓他看出什麼端倪。
讓他以為她就是喜新厭舊的渣女才行。
可是沈硯舟異常的安靜。
他往前邁了一小步,突然彎了一下腰,拾起她垂在身側,緊握手心、指甲都快刺進肉裡的手。
她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發現的。
他就那麼低著頭,一點點幫她把手指掰開,“這麼用力幹什麼?有事情你跟我直說,別為難自己。”
許輕宜試圖把手抽回來,沈硯舟死活不松。
甚至聲音還軟了下來,“是因為我這幾天太忙,覺得忽略你了麼?”
他這些天確實忙,跑公司就去了幾趟,一會兒這個資料,一會兒那個檔案。
一個莫須有的理事,幾個董事比他都當一回事。
他只是想看看沈聿橋這回又發什麼瘋。
加上廠裡因為上次的工傷事故,有些單子推遲太多,他忙得都吃不上飯,幾次都是她送的。
他還沉浸其中,確實忽略了她會有意見這回事。
許輕宜是無論如何都沒想,他翻來覆去,竟然都只在他自己身上找原因。
為什麼就不能想想她是不是煩了,渣了,不想玩了?
一下子讓她想起了最開始遭受職場霸凌時,彌戀對她說過的話。
【別總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永遠都要覺得自己沒錯,錯的是別人,再不行就是整個社會有問題】
她很清楚,越是缺愛的人,才會越是這樣。
更加不忍了。
又必須這樣,許輕宜只好速戰速決,“不是。”
她說:“是我膩了。”
許輕宜很想找出充分的、膩了的理由,但是發現實在沒有。
只能笑笑,“你沒發現嗎?每次來來回回你也就那麼點本事,除了力氣大點,速度快點,還有什麼花樣?”
快速而不帶感情的說完這一句,許輕宜轉身離開,不去看他到底什麼表情。
她進電梯時,沈硯舟沒有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