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許輕宜沒有主動搭話,也不關門。
她換了鞋,轉身往屋裡走,給自己倒了杯水。
沈硯舟終於走進門,反手關門,脫掉鞋子往裡走。
他就那麼盯著她看,弄得許輕宜很難受。
“你過來就是為了看我?”
沈硯舟黑色瞳孔裡還殘留著凝重,但語調是平和的,“昨晚我情緒不好,不是故意那樣和你說話。”
許輕宜倒是沒想到他會忽然道歉,明明有問題的是她。
她看了看他,“為什麼心情不好?”
許輕宜碰到過幾次他心情不好了,上次他還說看見她又好了。
沈硯舟像是意外於她會接著問,“你想聽嗎。”
許輕宜點點頭。
可以多瞭解他一點,也許能知道從哪方面攻心可以讓他最快動情。
沈硯舟沉默片刻後笑了一下,“算了。”
他要她的感情,不是同情,一個大男人覺得沒什麼必要傾訴。
許輕宜興致都起來了,突然被澆滅,就好像脫了褲子什麼都不讓她做一樣,臉一板,“愛說不說。”
她回了臥室,換衣服。
沈硯舟意識過來又惹她不高興的時候,三兩步就跟了進去,看到她換衣服,也沒避開。
她也不理他,自己換自己的衣服,毫不避諱的脫到只剩內衣褲,然後穿上睡衣。
沈硯舟從身後看著她肩上被捏青、到現在還沒消散的痕跡,心底動了動。
他捏的,在她第一次對他用那麼特別的花樣下,整個人彷彿失魂,沒控制住力道。
許輕宜剛穿上的衣服被人從身後往下扯,露出肩膀。
“藥呢?”他問。
“我自己會擦。”她用的是陳述句,今天好累,收拾收拾想歇會兒。
沈硯舟卻像個復讀機,突然吻她,又問:“藥呢?”
就好像她不說的話,他準備繼續親到她配合為止。
許輕宜指了指那邊的櫃子。
他大長腿來回一趟,拿了藥仔細的在她肩膀上塗抹。
然後又檢查了她的手腕。
“你去那個晚宴幹什麼?”他突然問了一句。
許輕宜突然反應過來,合著他剛剛道歉只是個引子,真正目的,還是過來試探她到底跟誰說話了。
他的懷疑非常合理,所以許輕宜越心虛表現得越反感。
“拉客戶。”她言簡意賅。
這是個話題思路,她不可能跟他說去拉哪個客戶,然後她到底幹什麼的。
於是看了他,“今天都很累了,早點回去休息。”
沈硯舟什麼都不介意,但唯一一旦沾上沈聿橋,他沒辦法。
但沒試探出什麼,他也不能一直杵在那兒。
至於她剛剛生氣的點,他確實是故意吃的菠蘿。
為什麼要吃?
他自己也沒想那麼明白,可能是想虐一下自己,看看她的反應。
許輕宜去了小隔間,出來的時候,“啪”的在他面前吧檯上鋪上一張紙,“把你還對什麼過敏、忌口都寫一下。”
沈硯舟心頭一陣異樣,“今天的事沒怪你,你不用緊張。”
許輕宜呵笑了一聲,嘴硬,“你想多了,我緊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