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敬觀音的聲音輕得像句誓言,“騙他們說,曹家的大小姐,從來只做自己的主……”
“到那時,我們就能在長安城裡開一間胡餅鋪子,或許不止一間……”
安琉璃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攥住了她的手,似乎也跟著下定了決心。
兩人交疊在一起的影子越來越短,太陽很快就到了中間。
幾乎沒有怎麼收拾,兩人就結伴來到了節度使府。
此時所有的秀女都已經到位,只剩曹家的女娘姍姍來遲。
看到她們兩人的時候,曹議金明顯鬆了口氣,而齊心自在卻有些詫異。
曹敬觀音衝著她微笑點頭,然後就拉著安琉璃到了自己應該在的位置。
這一切,都被張淮深看到了。
他眉頭微蹙,但什麼都沒說。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曹家女娘大概有逃走的心思。
反正衛隊馬上就要前往長安,也不可能抽出時間專門來找她。
可最後關頭,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還是選擇了直面未來。
張淮深目光看向了曹議金,眼神裡有著一絲的警告。
為天子選秀這可不是他一個人的私事,而是整個河西道的大事。
如果天子足夠滿意,說不定還能為張延暉換回來一個河西節度使的旌節。
當然,這是建立在他們能順利到達長安,並救出天子的基礎上。
“此一去山高路遠,還望將軍多保重!”張延暉憋了很久,忽然開口。
張淮深衝著這個兒子點了點頭,然後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才轉身看向眾將士,剛要開口,卻看到天邊飛來一隻信鴿。
眼神一凝,張淮深命人取來了信鴿腿上的竹筒,
捏碎後看到了一行字,“朱溫前鋒在潼關三十里外紮營,三日未動”。
掃了一眼日期,張淮深發現這其實是幾天前的情報。
本來應該與邀請函一同送到,卻不知為何耽誤了些時日。
這就很奇怪了!
朱溫的目標應該是長安。
但現在卻在潼關止步不前。
他想做什麼?
別忘了,時間可不站在朱溫那邊。
一旦有藩鎮決定率兵勤王,那朱溫就要面對更大的壓力。
但現在的長安只有一支神策軍,拿下來的機率更大。
難道……朱溫是在刻意等各地藩鎮去勤王嗎?
他就那麼有自信?
張淮深想不通。
但時間也不允許他再思考了。
晚一步,長安就有傾覆的可能。
“兒郎們……”張淮深視線掃過即將出徵的五千精兵和一百秀女。
本來想說些鼓舞人心的話,但到了嘴邊只剩下幾個字,“出發!去長安!”